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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廿八章 死寂(2/3)
在病床上,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太大反应,仍神情麻木地靠坐在床头。他的脖子上还包着纱布,右边一侧渗出点点血红。
沈思过向前走了两步,张开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薄暄,我来看你了。”祝之琛是跟在沈思过后面进来的,把门带上后见沈思过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薄暄,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越过沈思过走到病床边拉过椅子坐下。
薄暄侧过头,像是仔细辨听病房里的声音,随后冷冷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以他的听力,自然是能听出来前后有两个人进了病房,其中一个人微促的呼吸声还带着鼻音。
听到全无温度的冷声质问,沈思过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擡起手臂抱紧自己,低弱地开口:“钱,我不要。”
薄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木然地说道:“那你要什么,我的命吗?”
沈思过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死白一片,他再次哑了声,随即在自己口中尝到血腥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又把舌头咬破了。
“你既然要我的命,那天何必救我。”薄暄说话的语调都是平的,像是已经彻底没了感情与情绪起伏。
眼睛看不到,连自杀都比寻常人困难。
就像喝水吃饭都要慢慢摸过去才能确定距离,他划下去的第一刀并没能准确割破自己的颈动脉,当时过于激动他连手都在抖,而第二刀他没来得及划下,沈思过大抵是用钥匙开的门,一冲进来就扑到他身上去抢他手里的刀片,他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就被推倒,后脑勺撞到墙上,他只感觉到沈思过掌心涌出的血淌到他手上,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失去了意识。
会再被谢雪玮送进疗养院,简直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开始长时间地坐在病床上发呆,却再没有从前那种焦虑暴躁的情绪,他也不再会失眠,相反他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又像曾经发病时那样无法动弹,只是如今他也不会再因此而感到恐惧或是愤怒,动不了他就继续躺着,有时会重新又睡过去,有时则会躺到能动了就从床上坐起来。他也不再产生自残的冲动,只是也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护士送饭进来的时候他会吃,吃完后不久又会如数吐出来,他昏迷了几次,于是医生开始给他做鼻饲治疗以及输液葡萄糖。
医生也给他做过心理评估,认为他现在不适宜出院,他也无所谓。祝之琛经常会来看他,跟他说基金会的事,他听完也就罢了,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或是看法。编辑也来看过他,并表示大家都理解他情况特殊,小说也不急于一时,等他好了再继续也无妨,他什么都没说,其实他觉得,小说已经不可能写完了。
“我那套房子,之后也会过户到你名下。”薄暄说道,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再离开疗养院了。
“……能不能,不要结束……”沈思过嗫嚅着挤出一点声音,“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你告诉我,我……”
“易仲君,我不需要你的愧疚。”薄暄打断他,扯起一边嘴角,薄暄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讥笑,“我母亲害你家破人亡,受了十年苦,你只不过是从我这里拿走一双眼睛,很公平,不是么。”
沈思过只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寒意,他甚至无法理解,薄暄怎么能这样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公平?这怎么会公平呢?他从薄暄身上夺走的,又岂止是一双眼睛这么简单?
薄暄的梦想和人生统统都被他毁了,整整十年每一天都在忍受痛苦煎熬,然而从头到尾,薄暄都不过是个无辜的局外人。
生为谢雪玮的儿子,不该是薄暄的错。
而这份苦痛若是发生在谢雪玮身上,他也不会觉得公平,他的母亲死了,他的家没了,他的人生也同样毁之一旦,这些统统都不是谢雪玮受苦受难又或是给他钱就能弥补的。
他们之间,谈何公平?
喉间发出一声濒死般的低喘,沈思过往病房四周张望,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薄暄手背的滞留针上。
再次迈出脚步,沈思过走到床边,在祝之琛反应过来以前,他猛地将薄暄手背的滞留针拔出,下一瞬把针头对准了自己的右眼眼球,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狠意:“薄暄,我现在就把一只眼睛刺瞎赔给你,你让我留下一只,这样我才能继续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吗?”
原本一直保持沈默试图让自己隐身的祝之琛被沈思过突如其来的发疯行径吓到,他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住沈思过的手腕就要去抢他手上的滞留针:“他妈的你疯了!薄暄疯还不够,你还跟着一起发疯,你们一个两个都得了疯病存心为难我是不是?!”
薄暄根本就看不到沈思过的动作,他只感觉手背一痛,随后有液体从手背流下,紧接着就听到沈思过说的话,以及祝之琛跳起来撞开椅子发出的巨大声响和祝之琛暴跳如雷的怒吼。
过大的动静很快就招来了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后发现闹起来的人不是薄暄,却竟是这些天来一直安静地缩在病房外的沈思过,他们不约而同地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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