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戒指（3/4）

法很好地通过声音判断方位。

“你说，往后馀生都要和我互相亏欠，可如果我并不想呢？”薄暄问道，他再次打开绒盒，让沈思过看到里面的对戒，“我曾以为，你是我最后的救赎。”

走到病床边，沈思过伸出手，他想要去碰碰那一对戒指，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手时，却分明看到了自己满手血污。

他不配。

收回手，沈思过闭眼苦笑：“……你要是真的这么恨我，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出现，所以，能不能，请你也别再伤害自己？”

“你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明白。”薄暄讽刺地低笑出声，却不知道到底是在嘲笑沈思过还是自己，取出绒盒里的对戒，薄暄擡手将戒指掷出，冷声说道：“你走吧，以后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

两只戒指在空中划出银弧，沈思过怔怔地看着戒指分落两处，有那么一瞬他产生了冲过去把戒指捡起来的冲动，但最终，他都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瘦得青筋凸起的手猛地抓向沈思过，第一下抓空后，薄暄皱眉继续向前探寻，直到抓住沈思过的手，他才用力将沈思过扯落，让人跌趴到自己的身上，冰冷的手沿着沈思过的手臂一路向上摸，在锁骨和喉咙上稍有停顿，最后五指重重地捏住沈思过瘦得没有肉的脸颊，薄暄冷着脸静默须臾，俯首吻上了沈思过颤抖的双唇。

与其说那是一个吻，不如说是撕咬的发泄。

沈思过的唇舌都被薄暄咬破，齿间纠缠尽是铁锈血腥味，他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痛哼，却没有挣扎。

松开手往下撕开沈思过的衣领，薄暄用指尖去摸到那伶仃锁骨上他之前咬下的伤口，那伤口已经痊愈，但显然留下了疤，足见他当时咬得有多狠。

喘息着离开沈思过的唇，薄暄脸上隐约浮现痛苦的神色，心里对沈思过的感情与渴望让他此刻对沈思过恨到了极致，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蚀骨的痛恨：“易仲君，你是真的心狠。”

掐住沈思过的肩膀，薄暄双眼眼眶都充满血丝，再一低头，这一次是咬在了锁骨那个痊愈不久的疤上。

“唔！”沈思过控制不住地挣了一下，却被薄暄压制回去，他连呼吸都在那一刻停下了，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他张大口吸气，感觉到锁骨那处的皮肉已再次被咬烂，眼泪又从眼角处滑落，过去十年他从来不哭，可这段时日，他几乎要把眼睛哭伤，哽咽着，他反手抓住薄暄身上的病服，哭着问道：“你想要我吗？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哪怕卑贱得要像被万人践踏的泥土，他也想要抓住一点还能留在薄暄身畔的可能性。

薄暄是参天的大树，纵然如今有所残缺，也依旧该是被仰望的存在，他可以成为地底泥，只要能多靠近薄暄一点，成为薄暄所扎根的那片土壤的一部分。

“你想报覆我，可以发泄在我身上，但我求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他什么都能承受，唯独不能再看到薄暄受伤，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薄暄自残寻死，正如他对祝之琛说的那般，薄暄比他的命还重要。

若有一天薄暄不在了，沈思过也就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

烫热的唇齿松了劲，薄暄直起身，拉开沈思过的手，将人推到了地上。

骤然跌落，失重的下坠感攫住心脏，冰冷的地面让沈思过的身体蹿过一阵寒战，他连痛都喊不出来，只听薄暄裹着寒霜的声音，一字一字，将他整颗心脏彻底碾碎。

“滚，现在，立刻从我病房里滚出去！”抹去唇上沈思过的血，薄暄一字一顿，将那把看不见的利刃，同时捅进彼此的身体里，“易仲君，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爱上你，你给我滚，从我的人生里，滚出去！”

不后悔认识他，也不后悔当初救了他，薄暄唯一后悔的事，仅仅是爱上他。

不是喜欢，而是爱。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沈思过转头去看地上的两枚戒指，艰难开口：“戒指，你不要可以给我吗？就当是，施舍也好。”

薄暄发出一声嗤笑，冷然道：“你不配。”

哪怕不要了，也不愿意给他。

眼眸中仅有的光亮彻底黯淡，沈思过碰了碰锁骨上淌血的伤口，明明该是痛的，可他却觉得欣慰。

这个伤口，这次大约会留下一个褪不去的伤疤。

至少，薄暄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褪不去的印记。

将衣领重新整理好，沈思过轻声说道：“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也请你，不要再护着我，谢雪玮要对我做什么，那也是我跟她的事，不该让你为难。薄暄，我是真的，想要让你好起来。”

打开病房门，沈思过没有跟靠在墙上等待的祝之琛多说半句，连眼神都不曾对上，低头拖着脚步沿走廊就此离开。

走进病房，祝之琛看到地上的戒指，沈默了一下，过去捡起后才到病床边，问道：“真的结束了？”

薄暄不说话，只是朝他摊开了手。

把戒指放入薄暄手中，祝之琛无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