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围炉煮茶（1/2）

寒烟轻笼着小院，女子一袭素锦长袍，长发如瀑，眉若远黛，双眸清冷，正静坐在炉前煮茶。炉火灼灼，映着她白皙的面庞，茶香悠悠弥漫开来。

涂山的天气总是多变，也不知为何，突然转寒，天际下起了皑皑白雪，不过片刻，大雪便将街道覆盖，整个涂山，变得银装素裹。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雅雅凝望着茶具上的题词。

“歪歪扭扭的字，看了五百年了，到现在，也还是觉得丑啊……”

“我品味了五百年，时至今日，仍觉得这其中只有苦涩，臭道士，你说的清爽甘甜，未曾见过，未曾见过……”

涂山雅雅说完，拿起“无尽酒壶”，大口大口的饮下，随即用衣袖。擦了擦嘴上残留的酒水。

“比起你这茶，当真不如老娘这酒水痛快！”

俄而，门口传来几声轻响，似有人踏雪而来。雅雅眉梢轻扬，手中葫芦则停在半空，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冷意乍现。

“此地是禁地，何故来此？若是无事便赶紧走开。”

雅雅莲步轻移，衣袂翩跹间，雪末簌簌而落。

行至门侧，她身姿笔挺，宛如苍松傲立，侧耳倾听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雪光透过门缝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更衬得她容颜如玉，却又寒若冰霜。

“我不是让你离开吗？为何还要往前？”雅雅清冷的声音传向门外。

叶临渊恍惚间已经走到门外，正要推门而入，被这一道话语惊醒。

“还望恕罪，我也不知为何，会莫名来到此处，望主家莫怪。”叶临渊说道。

雅雅听到是叶临渊的声音，放下了戒备。

“原来是你，既然来了，就来此一坐吧。”

叶临渊听着声音蛮熟悉，但又想不出这是何人，便问道。

“主家，我这般进去，方便吗？”

“我已邀请你进来，磨叽什么，进来便是。”

雅雅冷冽的声音传出，带着一缕寒风，让叶临渊莫名心中发慌。

“靠……今天只怕是要遭老罪了。”叶临渊心中暗想。

雅雅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清冷的面容上神色未改，仿若这人，不过是微风吹过林梢，掀不起她心中半点波澜。她抬手轻抚鬓边乱发，又掸了掸衣角，动作不疾不徐。

叶临渊推门而入，雪光扑面而来，刺得人眼睫轻颤。只见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一个身影逐渐清晰。

那人的面容在雪中若隐若现，叶临渊正欲开口，却对上了女子那犹如寒潭般深邃清冷的眼眸，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仿若被她周身散发的冷意冻住了一般。

“是……是你……涂山雅雅……”叶临渊慌了神。

“怎么？这里本就是涂山，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疑问？”

“倒是你，无故来我的禁地。倒显得更为可疑吧？”

“还有……你叫我什么？”雅雅语气中充满冷冽之感。

“这……涂山雅雅，我不喊你名字，还要喊你什么……”

叶临渊看涂山雅雅脸颊红润，神色恍惚，看了看一旁的酒葫芦，心中有一个猜测。

“涂山雅雅，先别在意这些，你方才是不是把茶和酒掺一起喝了？”

这时碳火噼啪，铜壶里的水微微沸响，茶香袅袅，香气在空中萦绕。

“怎么，难道你也懂茶？”

叶临渊摇摇头，说道。

“小时候随二叔学过一阵子茶道，算不得懂茶，但茶与酒是二者相斥之物，若是饮用不当，是会伤了身体……”

涂山雅雅神色宁静，只听着他侃侃而谈，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虽然眼前之人不是他，二人又何其相似……

涂山雅雅施展妖力，一股湛蓝色的妖力冲体而出，再细细望去，她已和平常无二。

“你的说法，是基于常人而言，不是我这个涂山之王。”

涂山雅雅回到火炉前，素手一抬，为叶临渊斟上一杯茶，茶汤金黄透亮，香气清幽。

“请坐吧，今日既然来到这里，便也算是缘分，我想与你谈一谈。”

“茶生于天地，采日月之精华，凝山川之灵秀，此中之道，你可知？”

叶临渊接过茶盏，轻嗅茶香。看着这颇具年份的茶具，并没有回答雅雅，反而问。

“只听闻涂山大当家，喜爱喝酒，今日一来，才知道，原来大当家你，也喜欢茶，只是不知，你喝这茶，是何味道？”

雅雅冷笑一阵。“不是我先问你，怎么反倒是你问起我来了？”

叶临渊抿了一口茶，说道。

“曾经听二叔说，茶之妙，在其味，亦在其心。先苦后甘，恰似人生境遇，历经沧桑，方得回甘。”

“若是我猜的不错，大当家的，您所喝出的味道，应是只有苦涩。”

雅雅听后，没在言语，但她的神态，已经印证，叶临渊所猜不错。

“茶者，静也。于喧嚣尘世中，守一方净土，品茗间，心归自然。”

叶临渊此刻突然明了，随即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