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芙蓉蛋花汤（1/2）

陆青寒许久没听李明瑞让她起身，稍稍抬起头，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开口道，“李大人，草民自十二岁跟随父亲出活，现四年有余，虽不说验尸经验丰富，但所验结果从未出差错。”

“她在百姓口中的名声挺不错的，爹无须有疑虑。”李彦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俩先去看看尸体，回头与爹细说。”

说罢，招呼陆青寒进了屋。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陆青寒不禁皱了皱眉头。

蹙蹙鼻，环视了一下屋内摆设，最后视线停在床上被白布笼罩的尸体上。

“哎，你会不会害怕啊？”李彦祯用肩膀推了推陆青寒，问道。

“前段时间西坊的排水渠发现了一具尸体，被水浸泡了5天，发现的时候皮肉被泡的糜烂软滑，就像......”陆青寒抬眸看着李彦祯，“上次你请我在归鹤楼喝的芙蓉蛋花汤一样，入口及化。”

“呕......你别说了。”李彦祯一阵干呕，再也不想吃芙蓉蛋花汤了。

陆青寒戴好手套等物，掀开白布，还行，比“芙蓉蛋花汤”强多了。

契丹使者身体已经僵硬冰冷，双眼微睁，她将眼皮撑的更开一些，查看眼球，然后将衣服掀开查看尸斑。尸斑已经融合，轻按便会褪色。按了按关节处，也是僵直的。

“从尸斑与关节僵直的程度来看，契丹使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子时。”陆青寒转头向李彦祯说道。

李彦祯还在一旁拍着胸口顺气，深吸一口，鼻腔里全是血腥味，更觉得难受，又干呕起来。

陆青寒摇摇头，脱了手套从箱子里翻出两粒白白圆圆的物体，伸手塞进李彦祯的鼻孔里。

李彦祯顿时觉得血腥味清淡了许多，只是鼻孔被撑的有些难受，瓮声瓮气的问，“这是什么？”

“阿魏，我改良了一下，气味不难闻。”

“是挺好闻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契丹使者的死亡时间是子时。”

李彦祯听完走到门口问守在院子里的士兵，“昨夜子时可有人来找过契丹使者？”

“没有，昨日回来后大人一人在房间饮酒。”士兵回。

“那宋越泽怎么进来的？”

士兵瞬间涨红了脸，李彦祯这样问不是赤裸裸说他们是土狗木鸡，宋越泽一个大活人进了院子不说，还和契丹使者打斗，将人杀了才发现。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彦祯也不为难他，回身进了屋子，告诉陆青寒结果。

翻倒的桌上旁有几个空碟子，里面的小菜撒了一地，旁边散落着东倒西歪的空酒壶，四周的家具布满了刀痕血肉，看样子死前与人搏斗过。

陆青寒此时心中有了结论，此时屋外一阵喧哗，原来是契丹大皇子等人来了，说是来查看案件进展。

李明瑞迎着他们走到院中，陆青寒他们刚好走出来上禀结果。

“可检查出什么？”李明瑞问。

“禀大人，契丹使者死于昨夜子时，是被人划伤，他全身有53处伤口，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的。契丹使者双眼微睁，发髻散乱，双手微握，他伤口的皮肉紧缩卷起，证明他死前跟人搏斗过；血多而鲜，因被人所伤，所以现场到处满布血肉。”

刚说完，契丹大皇子完颜宏一帮人走过来，听到验尸结果，怒道，“岂有此理！没想到我契丹来燕国上贡，为了小小的口角之争，你们官员的儿子就入室行凶，手段还如此残忍！”不同于其他契丹人，完颜宏汉语说的十分流利，神情愤怒。

“大皇子稍安勿躁，案件还未清明，可疑之处甚多，还请勿下结论。”陆青寒略一拱手，不卑不亢说道。

“还有什么可疑的？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宋越泽拿着刀在案发现场，阿布赞（契丹使者）身中数刀死亡，现场没有第三人，这些可是你们燕国的侍卫亲眼所见！”

“宋越泽不过16岁的少年郎，武功平平，是怎么避过众多侍卫潜入房里杀人？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只是口角之争，未免太可笑了。”李彦祯见完颜宏咄咄逼人，忍不住反驳。

“可笑不可笑也不能成为他没有杀人的证据，宋越泽是神武大将军的儿子，神武大将军怎么来的功名就不用我多说了，这分明就是你们燕国人瞧不起我们契丹，把我们的人命当草菅。今天这个宋越泽能行凶杀害阿布赞，明天就能潜进我跟公主的房间杀了我们！”

“大皇子息怒。”李明瑞开口道，“圣上特命我为钦差大臣就是为了彻查此事，虽契丹给我国上贡，但并无轻视之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完颜宏听完，嘴角一扬，半眯着眼道，“要查不出来，就拿西北三郡作为补偿，你看如何？”

“本官只管这凶杀案，其他的自有圣上做主。”

“哼！”完颜宏一声冷哼，衣袖一甩离开，其他人纷纷跟上，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死了一个使者，就想要我们拿西北三郡来抵？不是说契丹人为人豪爽，是狼神之子吗？这心也是黑的可以。”李彦祯一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