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的贵贱（1/2）

“令郎身体并无外伤，精神也很好。他说他身边有个叫高卓的小厮，宋夫人可有映像？”

“是的，说起来，今日都未看见他，是被一起抓起来了？”

“不，令郎说他昨夜子时与高卓一起去驿站找契丹使者报复，在墙外就被人击晕，而高卓就此就消失不见了。这高卓在京城里可有其他朋友或者旁支的亲戚？”

“府内的小厮不说200也有100有余，不过一个小厮我怎么可能对他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梁柳抬手叫来管家，让人将与高卓交好的小厮传上来。

李彦祯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同样一问三不知，说平时聊天根本不会聊家里的事情。

最后李彦祯要来了高卓老家的地址，想去他老家查查，他总觉得这个高卓不是简单的燕国人，从他做的事情来看，更像个奸细。

两人走在街上，气氛沉默，各自沉浸在心事里。

冬天天黑的早，不过酉时一刻，天边已经没有多少亮光。

陆青寒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今天她就吃了早饭，事情太多，也不记得饿了，现在闲下来，肚子只作响。

这声音一点也不小，旁边的李彦祯也听见了，转头看见陆青寒捂着肚子，问，“饿了吧？不然我们去归鹤楼吃点？”

陆青寒被李彦祯听见肚子声音也不矫情，眼睛一转，看到不远处一个馄饨摊子，拉着李彦祯走了过去，喜滋滋点了一碗拌馄饨，嘱咐老板多加点辣子。

“这个比较快，味道也很好的。”陆青寒说道，“你应该没来过这种小摊子上吃东西吧？”

李彦祯眉毛一挑，嘴角含笑，“没有啊，这摊子我就来吃过。不过你知道男人嘛，总爱面子，请女孩子出来吃饭去归鹤楼比较体面。”

说完，点了一碗汤馄饨，熟门熟路的要了辣子、榨菜等佐菜。

陆青寒斜眼看着他，面色也柔和了不少，“你倒是平易近人。”

“跟我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你才发现么？”李彦祯凑近她，声音温淡，“人的贵贱，看的应该是品格，而不是家世，陆青寒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陆青寒心头一震，如果是在前世这样的想法平平无奇，但这可是在古代，人一生下来，便分成三六九等。

这李彦祯真的是个，众人口中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

为什么她越是接触，越是觉得这个李彦祯还是个......蛮不错的人。

不一会两人的馄饨端了上来，两人拿起勺子大快朵颐。

“你有没有好朋友？”李彦祯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她。

“有！”陆青寒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消瘦挺拔的身影，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李彦祯不禁有些好奇，陆青寒似乎想起这个朋友心情都好上几分，但平时也没见她说过。

“是谁？”

许是在这冬夜，李彦祯陪着自己坐在路边小摊，像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下了班小聚吃饭谈心。

许是他那一句人的贵贱，看的应该是品格，而不是家世。

许是自己一个人太久太久没有与别人聊过闲话家常。

陆青寒愿意跟他说说，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是爹的义子。”她勺子抵在碗底，馄饨汤的热气扑在脸上，下巴搭在勺柄上，“大概是五年前，一个外地人死在了京郊，他是那人的儿子，父子二人来京城寻亲，遇了山贼，遭了不幸。爹念他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的，就收了他做义子。”

“那他现在在哪里？”

“参军去啦，他说好男儿应当建功立业，想去军中闯一番。”

“看你表情，想来他在家的时候对你很好吧？”

“对啊！我刚开始跟着爹出活，邻居看在眼里，免不得私底下笑话我和我爹，有次被他们小孩欺负，说我每天跟死人尸体打交道，以后嫁不出去。”

“被吓哭了？”

陆青寒翻了个白眼，她心理年龄都20好几的人了，还会因为几个小孩的话怄气到哭？

“没有，他过来将他们打跑了。其实我只会做简单的饭菜，在家做饭的人不是爹，就是他。他说女孩子就应该养的娇娇的，别让活粗了手。”

李彦祯看了眼陆青寒的手，细嫩说不上，但比一般平民百姓的女儿家要白皙几分。仵作的手每天都是醋泡酒浸，怎样都不会跟官家女子一样，纤纤玉手，柔弱无骨。

“那他怎么会让你去学仵作？仵作这行可养不出娇滴滴的女子。”

“所以当时不仅哄了爹许久，也求了他许久，最后还是犟不过我。”想到这里，她眼睛眯成一汪弯月，“他们都是最宠我的。”

李彦祯看她一脸孩子气，心里有点酸酸的，凉凉道，“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他怎么不回来照顾你？”

陆青寒肩膀一耸拉，泄了气，又恢复温漠的神色，“我联系不到他，一年前，寄的家书就没收到过回信，也没有他的消息传来。”

李彦祯有点傻了眼，啧......这个女孩子家里，怎么这么......寡淡。新年将近，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