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婆娘的首饰（1/2）

巴昆住的是父亲留下的老房子，就在码头附近的贫民区，碧灵的家就在隔壁。

秦曼思从没想过京城内还有如此破败不堪的地方，跨过两条臭水沟和狭窄的矮墙巷子，终于到了一座跟危房无异的房子前。

他们先去码头问过，今日巴昆没去上工，看见他家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李彦祯想，巴昆早就是一个人生活，这难道是要给碧灵摆灵堂？

秦曼思让含桃去敲门，门开的挺快，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苦力的黝黑汉子开了门，穿着白麻，眼眶润红。

“你们找我？”家里除了他就没别人，巴昆想不出眼前两个穿戴不凡的年轻少爷和小姐为何会来找他。

“在下李彦祯，大理寺左丞，这位是秦小姐。”

巴昆虽然不认得人，但是听过这两个名字，碧灵生前还和这两个名字纠缠在一起，特别是李彦祯，他是赢了擂台抱得美人归的那位。

他也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苦涩或是嫉妒或是怨恨？他皱眉抿着嘴，一副纠结的样子。

“你和碧灵之前是相好吧？”秦曼思可管不了他开心不开心，见他不说话便主动开口。

眼前的女子远比碧灵娇艳貌美，可他一丝赏美的心情都没有，甚至不想理她，所以他往后退了一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把门关上了。

“无礼的野蛮人！”秦曼思气哼了一声，“你看他这脾气，如此暴躁。”

这时隔壁忽而闹腾起来，传出女子的哭喊和男人的咒骂，不一会儿大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吵闹声更甚。

“他爹这钱不能拿啊，是给小宝看病用的。”

“你这死婆娘，小宝那病大夫不是说了吗，没有十两银子是治不好的，我这不是为了让钱生钱？你快松手，别耽误我发财。”

“求求你了，别去了，家里就这一两银子，还是我当了最后一件陪嫁镯子才得来的，今天小宝的药还没买，他爹你把钱给我，给我！”

“松手！你给老子松手！娘俩都是赔钱货，贱东西，呸！”

妇女一声痛呼，被男人踹倒在地，瞧着男人飞快远去的背影，捶地哀嚎，好不伤心。

“这好像是碧灵家。”秦曼思打量了两眼，想起别人说的消息。

“我们去瞧瞧。”

三人走过去，含桃在秦曼思的示意下扶起妇女，妇女泪眼婆娑，摸干净糊在眼睛上的泪水，呆愣的看着来人。

“你们是？”

这次李彦祯没有开口，秦曼思倒是主动表明了身份，并问她是不是碧灵的母亲文氏。

“是，我是，二位贵人是碧灵是朋友吗？快救救我儿子吧。”说着身子一沉又要往下跪。

含桃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人托住，嘴里劝道，“大娘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小宝的药不能断啊，两位贵人借我几两银子，过几日，过几日我一定还。”

李彦祯和秦曼思互看了一眼，李彦祯道，“进去再说。”

文氏慌忙把人迎了进去，家徒四壁，茶碗都是缺口，茶叶就更别想了，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

文氏的儿子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能看见他有呼吸的动静，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贵人还有事要问吗？小宝马上就到了要喝药的时辰，要是不急先借给民妇几两银子呗？”文氏发现二人进了屋不说话，光打量，自己家有什么好看的，破烂的土房子。

“文氏，你知道碧灵死了吗？”李彦祯突然开口，问的文氏一愣，随即不在意的摆摆手，点点头。

“我知道，她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入了那种地方就当没生过。”满不在乎的模样，完全不像刚刚为了儿子苦苦哀求的母亲。

母亲尚且如此，那刚刚拿了救命银子去钱生钱的父亲，更不用说，家里也完全没有要将碧灵接回家安葬的想法，还不如隔壁的巴昆有情有义。

再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屋子，李彦祯也没瞧出什么，留下一两银子便走了。

京城里钱生钱的地方无疑就是赌场，李彦祯和秦曼思运气不错，去到第一家赌场就瞧见押宝桌子旁碧灵的父亲马贵。

他身前的银子远远不止刚刚文氏说的一两银子，马贵紧紧盯着马上就要打开的骰盅，赤红了一双眼，显然赌上了头。

“豹子，豹子，豹子！”他口中喃喃，仿佛能凭意念能够开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一一二，小。”

“唉！就差一点！”眼睁睁看着荷官把自己的压在豹子上的银子收回去，马贵满心懊恼，若是豹子该多好，很快就是下一把，马贵想了想，留下一两银子，剩下的全部押在了大上面。

“马哥今天玩得挺着急啊，这么快就全押了。”荷官嘴角叼烟睨着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嘿，儿子还病着，再玩一把我就去给他买药。”

“呦，看不出马哥还是个慈父。”

荷官轻笑了一声，手握住骰盖一揭，“三三一，小。”

马贵把剩下的一两银子揣进怀里，准备走人，荷官左右使了个眼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