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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八十三当哭(1/2)
☆丶八十三 当哭
盛京,地载门外五里,大清敏惠恭和元妃博尔济吉特海兰珠殡所。
铺天盖地的白色锦布,入眼之处再无其他颜色。这些天来,所有的人都心中明白,宸妃的葬礼不是国丧胜似国丧,因为一切规格其实都已是按着国丧的标准来的。殡所之侧的御幄之中,内弘文院大学士希福丶都察院承政祖可德丶张存仁等大臣跪在皇太极面前,已经足足一个时辰。
祖可德素有“言臣”之名,例来直言敢谏,此时他跪在皇太极面前,额头抵着地面,声音虽柔和却坚定:“宸妃娘娘温良敏慧丶贤淑敬上,只恨天不假年,以至芳华早逝,皇上心里悲痛是自然的。然而皇上乃万乘之身,大清之主,一身所系责任重大,如此悲痛必会伤了御体,令我大清臣民不安啊。如今松锦之地激战正酣,战略谋划必须经皇上亲定,此战关系我大清与明庭胜负存亡,皇上御体若有不妥,则我大清又将何去何从?”
张存仁也在一旁磕头道:“前些时日,皇上每日茶饭不思,常扶棺痛哭以至数次晕倒,如此下去,御体必将受损。我等臣工见此情形,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坐立难安。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御体,宸妃主子在天有灵,也必不愿看皇上如此伤心伤身。”
“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其他臣工齐声磕头道。
“朕,”皇太极缓缓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为江山社稷,扔下尚在病中的爱妃远赴战场,本以为速去速回不会有事,却万万没想到,是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竟与爱妃就此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是朕大意了,悔之晚矣。连爱妃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想爱妃临终之时,朕不在身边,是何等孤寂?朕每思及此处,更是痛心入骨!朕对不起她,对不起她。”
得知海兰珠病重,皇太极片刻没耽搁,连夜往回赶,九月十七日抵达旧边界驻跸。当夜一更,盛京急报宸妃病危,皇太极闻讯立即拔营星夜狂奔赶路,只是还是晚了一步,他抵达时,海兰珠早已珠沈玉碎丶香消玉殒,并且按规矩,在皇后和庄妃的主持下,装殓入棺。皇太极本欲开棺再看看海兰珠,但关睢宫中的大太监却泣血启禀皇上“主子临终之时特意嘱咐,病重时容颜憔悴,若皇上念及往日情意,请不要开棺,如此,皇上心里永远都只记得主子最美之时。主子说若皇上成全此番心意,她在天有灵,也心安了。”
皇太极心痛难当,却因爱极了海兰珠,不愿再辜负她一丝一毫,所以竟依从了海兰珠临终心愿,忍着没
有开棺,只是抱着棺材哭得六天六夜没有吃饭。皇后众人相劝,全无用处。
皇太极看看跪在下面的臣工,回想起自己与海兰珠临别时的种种,不敢相信那竟是自己与她最后一面。自己为了江山,戎马半生,为了江山,舍下爱人,如今爱人走了,他还要为了江山,忍着悲痛吗?他不愿,也做不到。伤了身体又怎么样,难道他不明白那些大道理吗?他只是不想再理智丶冷静。海兰珠走了,他还保重着身体做什么?想到此处,皇太极当着大臣的面,又一次痛哭失声。
这些时日,皇太极在大臣面前泣不成声已经很多次了,臣工们早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吃惊——没想到铁骨铮铮的皇上也是如此英雄气短,他们都已经逐渐接受并了解了皇上。他们的皇帝至情至性,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哭就哭的痛快,不加掩饰,更不虚伪。
众大臣劝无可劝,都不知如何是好,大学士希福悄悄向众人打个手势,众人只得磕头,静静退了下去。希福见周围除了贴身侍候皇上的绰奇外再没旁人,便仗着胆子道:“皇上为宸妃主子如此悲伤,可曾想过太祖皇帝逝世之时?”
“太祖皇帝?”皇太极略止住眼泪,疑惑道。
“前几日,皇上昏迷不醒,皇后与众臣十分害怕,连忙在神像和祖宗牌位前摆设祭品祈祷。后来皇上在昏迷中开始说话,只言片语虽不十分清楚,但皇后与臣等在一边静听语意,竟似是皇上在与大行太祖皇帝交谈,皇上似是在回答太祖皇帝质询,语气惶恐,直说“儿子不孝,”又说“皇阿玛恕罪,儿子已知错。”皇后与臣等听了此等言语,担心皇上是被梦魇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料皇上竟在片刻后清醒过来,身体也无大碍。后来臣细想,定是皇上在梦中与太祖皇帝相见了,太祖皇帝在天有灵,得知皇上如此不珍重身体,必是又心疼又生气,特托梦与皇上,令皇上以江山为重,不要过度伤心。”
皇太极听了这番话十分惊愕,怔着没有说话,他看看希福,沈思起来。希福看到皇上似乎是被这番话打动了,便耐心等着,不再说话。半晌过后,皇太极终於开口:“爱卿的话,倒是令朕想起了过去。细想一番,当年太祖皇帝病逝时,朕竟也没有这般悲痛过。如此说来,朕竟是不孝之子了!太祖托梦,定是责问朕怎么为一个妇人而如此痛苦。也罢,朕想既然是太祖特意来告诫於朕,朕便绝不能再如此沈浸於悲伤了。”
希福一听大喜,没想到这番话如此管用,他重重磕头
:“皇上圣明,天佑大清。太祖在天有灵必定欣慰,宸妃主子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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