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折】（1/2）

翌日清晨，唐拾月一行早早地便出发离开了金陵城。花袭月按着唐拾月的吩咐为小楞子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四辆马车天一亮便离开了金陵城，返回京城。

“这来的时候才将将入了夏天，如今这要走的时候连枫叶都开始飘落了，这金陵城的美景还没赏尽，没想到这便又要离去了。”小楞子掀开车帘，有些遗憾地叹道。

“若是他年有闲，这山河之广，你大可四处走走。”云衣伶与她相对而坐，浅笑说道。

“你去过很多地方？”小楞子收回目光，转头问她。

“在这世间游荡百岁，的确走了不少地方，却也未敢言走遍这天下。”云衣伶道。

“既是如此，不如来日你我一同去游览这天下美景，且行且唱，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小楞子想了想道，若是自己能唱成个角儿或许也能像唐拾月这样到各地去开个场子唱上那么几出，顺便揽尽沿路无尽风光，那倒是无限快哉。

“若真是如此，甚好。”云衣伶想了想也点头同意道，只要有这呆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去哪儿作甚都无妨。

“这无疆山河若能与卿共赏，浮生也无憾。”小楞子想起那戏中的戏文，顿觉似乎领悟了什么，欣然一笑吟道。

云衣伶闻言，心尖儿一颤，却是偏头移开了目光。

马车一路北上，行了两日，终是在第二天傍晚入了淮安城。唐拾月吩咐众人找了客栈住下，到底是奔波了两日，在车上都有些乏了，反正也不急着赶路，倒是停下来休息休息也好。

小楞子也下了马车，回到客栈中，小楞子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了下来。许是先前在身子早已被云衣伶看了去，如今要在云衣伶面前褪去衣衫，小楞子倒没那么扭捏了。

云衣伶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替她擦干净身子，又检查了伤口换过药方才忙消停下来。小楞子从包袱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自己穿上，此一番却是女子装扮。

此时已然是黄昏已过，夜幕低垂的时分。小楞子摸了摸有些空空的肚子，这一路奔波除了路上休息的时候唐拾月派人送来了一些糕饼她吃了几块充了饥，剩下的时间里皆是水量未进。如今早已是腹内空空，饿得有些前胸贴了后背去。

“饿了？”云衣伶眼尖，怎会放过小楞子这般明显的动作，她是鬼没有饥饿的感觉，但是却也能体会小楞子此时的感受，她眉梢轻挑回眸问道。

小楞子有些尴尬地恩了一声点点头，她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云衣伶点头同意，她是鬼不用进食，但是陪这呆楞的人出去逛逛倒是无妨。

小楞子从包袱里拿了钱袋，和云衣伶并肩出了客栈。虽是入了夜，这淮安城却依旧热闹得紧，街边有商贩点了灯笼摆摊，卖的东西也都各式各样。小楞子在巷口找了家面摊坐下，招手朝老板要了一碗阳春面，着急着开祭自己的五脏庙。

云衣伶坐到她身边笑看这她，阳春面很快端上，小楞子伸手去拿筷子，刚一擡手肩胛便传来一阵疼痛，小楞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来！”云衣伶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说道，伸手接过小楞子手中的筷子将面夹起喂到小楞子嘴边。

小楞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四下扭头扫了一眼，这面摊摆在巷口但入了夜后却也只在那竈火旁点了盏灯笼，灯笼微光到底照不清这食客坐的桌子，故而云衣伶便是端起碗来喂小楞子都未见得会有人看见，小楞子便也放了心，欣然接受云衣伶喂自己吃面。

也许真是饿得紧了，一碗阳春面不过三两下便全都进了小楞子的肚子里，小楞子心满意足地拍拍吃饱了的肚子，回头叫老板来收面钱。

“阳春面一碗，六文钱，今个儿中秋算你五文好了！”面摊的老板擦了擦满是油光的手，走过来说道。

小楞子听他的话一楞，今个儿中秋，原来这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中秋十分了，难怪这城里这般热闹。她心下琢磨着，从怀里掏出五文钱付了帐。

“没想到一晃眼竟然都到了八月间！”小楞子慨叹，两人从面摊出来没有往回走，而是出了巷子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逛着。

往年的中秋佳节小楞子都是在程家戏班子和戏班子里的众人一起度过的，这白日里唱完戏这到了晚上程连成会让人给众人发个月团凑个喜庆，只是今年自己只怕是吃不到那月团了。小楞子想到这儿又不觉暗自神伤起来。

“我记得往些日子在苏沪城里二妮子还带着我偷溜出去赏月放荷灯，只是今年怕是再也放不了那荷灯了！”小楞子惋惜叹道。

“你怎知放不了？”云衣伶问她。

“这里离苏沪城远过百里地，哪里会有荷灯放！”小楞子自是不信，沮丧回道。

“若我带你去放荷灯，你如何谢我？”云衣伶抿唇微笑着问她。

小楞子皱着眉，疑惑地挠了挠头，想了想，却终是没有想出答案，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想我怎么谢你？”

“不如许我两个愿望如何？”云衣伶问她，一双美眸波光流转盈盈间尽是笑意，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