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圣上心思难猜测（1/2）

“先太子爷目前在鸡鸣寺外，他坚持要见陛下。”

锦衣卫谨慎地回答道。

朱棣一愣，眉心紧锁。

“他来找朕，究竟所为何事？”

思忖片刻后，他摆了摆手：

“告诉他朕不见，让他立刻回到东宫去。”

“朕正与法师对弈，不得打扰。”

锦衣卫咬了咬牙，终是把“请辞”二字说出了口。

朱棣心中抑郁难抒，他对长子朱高炽的请辞之请感到难以置信。

“他真的这么说了？”朱棣确认道。

“确实如此，陛下。”锦衣卫答道。

姚广孝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调侃道：

“你还是去见见他吧，再不见，只怕将来会后悔。”

朱棣冷哼一声，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小子，竟敢这样顶撞朕。”

朱棣不满地说道。

姚广孝却一语中的：

“非他胆大，而是你太过威严，让他不得不避而远之。”

这句话直击朱棣的内心深处。

他拥有了江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却失去了儿子的亲近。

在朱棣心中，这份空虚和无奈，如同抓不住的流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落和孤独。

“算了，就去见见他吧。”

朱棣语气淡然地自语道。

鸡鸣寺院落里，父子相见，竟是无言沉默。

“儿臣朱高炽，参见父皇！”

朱高炽率先反应过来，施礼并恭声道。

“免了，这里没有旁人，不必多礼。”

朱棣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放松。

朱高炽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虽然身体状况已经康复，但在父亲面前，他仍旧感到了局促不安。

“你说请辞？”朱棣目光锐利，询问道。

朱高炽在朱棣强大地气压之下，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你起来说话，我要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棣命令道。

朱高炽顺从地站起，坦白道：

“父皇，您也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太子。这次二弟要求我筹款，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自觉已无可用之处。”

“因此，我恳请父皇允许我们一家离开，无论去往何方。”

朱高炽谨慎地开口，目光小心翼翼地追随着父亲。

他对朱棣的性格早已捉摸不透。

此次前来，朱高炽本想试探父亲的真实意图。

若父亲真的有意让他离京，他也并非不愿意去追求一份宁静的生活。

毕竟，他已不再担任太子，老四的能力有目共睹，他的回归或许能带来大明的复兴。

此时此刻，如果真能离开京城，寻一处宜人的所在，也未尝不是好事。

朱棣突然大笑出声，那笑声洪亮而富有深意。

朱高炽只觉心头一紧，随即不安涌上心头。

这一笑，对他而言，恐怕预示着灾难的降临。

朱棣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如炬，审视着他的大儿子。

“朕有一事，你要如实回答。”

朱高炽深知父亲喜怒无常，这问题必然非同小可。

他连忙应道：

“请父皇明示！”

朱棣目光坚定地盯着他的大儿子，心中不禁感叹：这大病初愈的老大，果然是精神焕发。

随后他不做犹豫，直接问道：

“你且告诉朕，这大明天下，是你的，还是朕的？”

朱高炽惊恐地跪倒在地，结巴着回答道：

“父，父皇，这……”

朱棣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

“你这是在挑战朕的权威吗？难道你就那么想走吗？！”

面对这如同死刑宣判般的话语，朱高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曳的芦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满是惊恐。

这样的质问，与那时他放弃太子之位的场景一般无二，他心慌意乱，无力反驳。

他原本只是想遵从妻子的意见，前来请辞，期望能去往任何一个可以让他安宁的地方。

只要朱棣首肯，他便心满意足。

然而，从朱棣的语气中，朱高炽感受到了他并无放行的意思。

若是老爷子有意，只怕他早已远走他乡，不会遭受此番诘问。

朱高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儿臣的确有此想法……想去一个清静之地。”

他急忙补充道：

“但请父皇放心，儿臣绝无反心，若父皇有所疑虑，不妨派遣锦衣卫随行监视，以证儿臣的忠诚！”

朱棣听后，只是沉默不语。

朱高炽心慌意乱，又叫了一声：

“爹……”

声音中满是哀求和无助。

朱高炽一声呼唤，不料竟触动了朱棣心底的柔软，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朱高炽愣住了，不明所以，心想自己并未说出什么触动人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