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悔不当初任意为（1/2）

朱棣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朱高华：

“多年已逝，你对他，是否还怀恨在心？”

“如果我选择宽恕，对得起张玉将军的牺牲吗？”

“如果我选择宽恕，那些在建文手中陨命的燕军将士，他们的英灵会得到安宁吗？”

朱高华反向朱棣提问，脸上写满了认真。

“这些恩怨，终将有个了断，建文帝必须付出代价！”

朱高华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支持你，你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

朱棣沉声应道。

朱高华轻松地耸了耸肩，试图活跃气氛：

“得了，别想那么多了。”

“我现在身为太子，总得好好管理大明江山。”

“如果有一天我起了反心，不知道你会不会紧张？”

朱棣笑着斥责道：

“你这小子，还造反？赶紧给我滚！”

朱高华报以一笑，转身离开了宏伟的奉天殿。

望着他的背影，朱棣的表情渐趋凝重。

他在心中思量，若朱高华当真走到造反那一步，自己能否应对？

但转念，他想到这是自己最杰出的子嗣，大明的储君。

若真有那一天，他或许会选择让位。

朱棣回到尚书房，开始翻阅堆叠的奏折……

原本，朱棣的神态始终保持着一份超然与淡漠。

但不久，他的神情却逐渐变得阴霾密布。

他沉重地吸气，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此凝固。

小鼻涕在一旁，眼看着皇帝的脸色如同乌云聚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焦虑。

朱高煦自奉天殿离开后，迅速返回了汉王府，他步履沉重，额头冷汗涔涔。

甚至他的脸上，根本就无法掩饰那越来越多的慌张。

“王爷，您终于归来，为何如此迟缓？”

汉王妃关切地问道。

“事情不妙，已经超出了控制！”

朱高煦皱眉，脸色瞬间铁青。

这次监国，他确有失职。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汉王妃试图缓解他的焦虑。

“绝不是我多虑，近日来我一心忙于军队调遣，朝臣的奏折我几乎无暇顾及！”

朱高煦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别太担心，我想，皇上也不会对你太过苛责。”

汉王妃的话虽是安慰，但很快，宫中便有人到访。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鼻涕。

“参见汉王爷，汉王妃！”

小鼻涕急匆匆地传达圣意：

“汉王爷，皇上紧急召见，请您即刻进宫！”

朱高煦心头一紧，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冷汗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他强自镇定，试探性地询问道：

“皇上那里，可是晴空万里？”

小鼻涕却是支吾半天，未能吐出一字。

小鼻涕的支支吾吾让朱高煦心中的阴霾愈发浓重，他预感到即将降临的灾难。

奉天殿尚书房内，朱棣端坐于龙椅之侧，脸色阴沉如水，桌上的奏折已堆积如山。

朱高煦踏入房中，立刻感受到父亲散发出的威压，他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走到朱棣面前，跪地不起。

突然，朱棣怒不可遏，将桌上的一堆奏折猛地掷向朱高煦，奏折如雹雨般砸在朱高煦脸上，痛得他五官扭曲，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他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朱高煦，一句一句地抛出问题。

“你为何中止永乐大典的资金？”

“这些灾情的奏折，你可曾认真审视？”

折子随着他的话语一次次扔下。

“河南告急，山东告急！”

“福建亦遭倭乱！”

朱棣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朱高煦的胸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给朕仔细看，好好看看你批复的这些奏折！”

朱高煦头垂得低低的，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声音都带着颤抖：

“儿臣，儿臣只是批复让户部设法筹款……”

朱棣冷笑回应道：

“哦，让户部筹款？那筹到了吗？”

朱高煦不经思考地回答道：

“回父皇，户部并无余钱。”

这样的回答让朱棣痛心疾首，对这个儿子的不满和失望显而易见。

在他心中，朱高煦远不如他的兄弟们，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怎会生出如此不争气的儿子。

朱棣气息粗重，眼中怒火燃烧，口中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你这是要让大明的百姓活活饿死吗？”

“山东的惨状，朕已耳闻，百姓们饥寒交迫，甚至卖儿卖女以求生存，难道你就无动于衷？”

朱高煦口唇微动，似要辩解，但朱棣却不容他分说。

“你四弟从山东回来，他亲眼所见，黄河两岸，人们已沦落到相互残食之地步，这是何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