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画（1/2）

入宫的车马渐渐排起了长队，永平侯府的马车也在其中缓慢移动。

马车摇摇晃晃，段勇赶车赶得昏昏欲睡，就跟车里的段逸辰搭话。

“殿下，咱们为公主殿下准备的礼物会不会有些老气？”

“公主殿下端庄持重，自是要名贵些的礼物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礼物……

当段勇看见段逸辰让管家从库房中取来的这对蓝田玉如意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下。

玉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名贵也是真的，只不过，这对玉如意有一米来长。

大气有余，小巧不足，哪里有姑娘家会喜欢这样的礼物？

段勇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主子，他却不以为然：“公主殿下收到的礼物不知有多少，怎能件件都合心意？侯府送的礼物，只要符合身份，其余的事不必多想。”

听着他这不走心的言论，段勇默默地叹口气，也不知道他家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昭云公主是由皇后所出，又因聪慧伶俐而深得皇上皇后喜爱，如今她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听说有不少王公贵族求娶，公主都不答应。

段勇总是觉得，公主殿下看主子的眼神与别人不一样，如果主子求娶，或许她会愿意也说不定。

这话他在主子面前说过几次，主子不爱听，后来也就不再提了。

经过几道关卡的排查，马车顺顺利利地进了宫。

宴席设在御花园，皇上皇后还没到，昭云公主坐在靠左的第一个座位。

每位宾客入场的时候，内侍都会大声宣读其送来的贺礼，并将贺礼呈上，请公主一一过目。

“永平侯世子送蓝田玉如意一对！”

随着内侍大声的宣告，段逸辰在众人瞩目之下，迈着从容的步子走来。

昭云公主冲他笑了笑，段逸辰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就移开视线，与身边同僚寒暄起来。

昭云公主对身边的婢女道：“送到我的书房去。”

婢女闻言看向那对蓝田玉如意，想看看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

盖着红布，也看不出有什么稀奇。

就算是上好的蓝田玉，在宫中也很常见，而且公主殿下喜欢精巧之物，这对玉如意委实大了些。

婢女想不出缘由，按照公主的吩咐，叫人将玉如意小心抬走了。

宾客越来越多，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驾到！”内侍一声通传，众人肃然起身行礼。

“众卿平身。”皇帝笑得如沐春风，“今日设宴，一来是为庆祝昭云十六岁生辰，二来，朕也想让她见见世家公子，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此言一出，人们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自古女子嫁人，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却有意让昭云公主自己选驸马，这是何等的尊荣！

一时间，适龄男子都跃跃欲试。

又听皇帝道：“诸位青年才俊，须当场匿名作画一幅，由昭云亲自挑选出十张最喜欢的，此十人便通过第一关考验，进入下一轮选拔。”

“敢问陛下，以何为题？”

问话的是太子太傅的儿子魏巡，以其才学闻名都城。

“山水花鸟人物皆可。”

听了这话，众人心里一喜，御花园中美景无边，哪怕照实描绘，也能画出优美的画卷。

只见魏巡思索片刻，便要来纸笔画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动笔。

皇帝满意的目光在奋笔作画的青年男子上看了一圈，余光忽然看见昭云公主咬着嘴唇，神情落寞地望着段逸辰。

“逸辰，你为何不画？”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威压。

段逸辰没想过求娶公主，可他若是这么说，就等于当着诸位官员及家眷的面下了皇家的面子，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只得硬着头皮起身拱手道：“启禀陛下，我还在构思画的主题和内容。”

皇帝笑道：“是得好好费一番心思。”

段逸辰心里苦笑一声，要来纸笔。

段逸辰从小跟着父亲学武，对于画画不甚精通，可当画纸在他面前铺开，他竟然真的想把此时此刻脑海中的画面画出来。

闭目沉思，那画面愈加清晰。轻轻勾勒，细细描绘，别人已经停了笔，段逸辰还在画。

大约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段逸辰终于画完了，内侍挨排收了一遍，将所有人的画放在一处，以备公主挑选。

昭云离席去挑画，其他人一面欣赏歌舞，一面享受宴席。

有人问魏巡画了什么，魏巡举着酒杯，神秘一笑，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

段逸辰心不在焉吃了几口菜，就见昭云公主带着婢女去而复返，婢女手中抱着的，应该就是中选的画。

人们自动自觉安静下来，皇帝问了句：“昭云这是选好了？”

昭云公主点了点头：“父皇母后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