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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区这边，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

最后这句话，赵菀青说得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

“那之前那个公司呢？”

赵菀青语气轻松，“疫情的时候，倒闭了。”

姜晚有点惊讶，“怎么会……”

“上家倒闭了，被人拖欠了尾款，工资都付不出，还是找家里借的钱，才结清工资、给了员工赔偿。我妈说过好几次让我回家里的公司，但是我不愿意。疫情结束以后，挑了个离家稍远的地方，重整旗鼓。”赵菀青轻声跟她解释。

这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事情，在过去几年，却曾让她打了无数通电话，熬了无数个夜晚，操碎了心。

赵菀青开玩笑道：“还好那时候你没跟我在一起，不然要靠你养了。”

姜晚没笑，另起话头，说起自己。

“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做了两年多，天南海北的走了好多地方。有一天回到出租屋里，发现我买的郁金香明明出差之前还没开，回家的时候已经枯死了。第二天，我就跟领导提了辞职。可能在事务所干得太累了，也可能我本来就不喜欢，我实在不想再做财务相关的工作。来到n市以后，因为想买房，就去房地产公司面试了。”

听到这里，赵菀青笑起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姜晚不甘示弱，“你以前也没那么固执。”

这是时隔好几年后，两人终于能心平气和聊起分手后经历的一些事情，也对彼此身上发生的一些改变，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那为什么是n市？”赵菀青继续追问。

“因为，唐冉说她大概以后想留在a市发展，我想我就唐冉一个朋友，得离近一点，挑来挑去，只有n市的房价我能负担得起，离a市又近。”

听到姜晚说自己就一个朋友这里，赵菀青心里一酸。

“那为什么不……”

赵菀青想问那为什么不干脆和唐冉一起留在a市，想了想觉得大概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她不愿破坏此刻难得的气氛，转而问起了姜晚的职业。

“那你打算一直做房产中介？”

这几年房地产的行情，是每况愈下。如果姜晚要继续干下去，她还得想点办法帮她赚钱，比如推荐她的朋友找她买房之类的。

姜晚没说自己正考虑离职的事情，“先干着吧。”

又是一阵沉默。

赵菀青挠了挠头发，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随便拿了只圆珠笔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动，“啪嗒啪嗒”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自己也不知道更希望得到哪种回答。

姜晚给出了和唐冉聊天时一样的回答。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

“那……”赵菀青顿了顿，“如果你碰见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

隔了一夜，她终于说出自己昨晚真正想说的话。

姜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

电话挂断后，赵菀青盯着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长为12分钟43秒的记录，看了又看。

良久，她截了张图发给姚珂，“珂儿，你快帮我看看，我没看错对吧？”

等了两分钟姚珂都没回，赵菀青耐心告罄，直接给她打电话。

姚珂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大小姐，又有什么吩咐？”

赵菀青极力克制，但语气里还是有几分难以自抑的激动，“你快看我给你发的微信，快帮我看看，我没看错吧？”

“看什么东西？”姚珂打了个哈欠，“你中彩票了吗？”

“快去。”赵菀青催促道。

片刻后，姚珂疑惑的声音响起，“你跟姜晚复合了？”

赵菀青一噎，“没有。”随后语气又雀跃起来，“但是她接了我的电话对不对？12分43秒，对不对？她居然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姚珂大概气得不轻，“赵菀青你神经病啊，打个电话而已，又不是亲上嘴了，你至于打电话把我叫起来？”

赵菀青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才十点多。

“你从来不在这个点睡觉。”

往常这个时间姚珂可能才刚出门。

姚珂痛苦的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我难得早睡一回。”

“别睡了。”赵菀青毫不留情，“要不你现在开车来n市找我吧？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你有病啊！”

回应她的是姚珂不满地大喊。

赵菀青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复，“你没谈过恋爱当然不懂。”

姚珂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赵菀青，有病找医生，别找我。”

她嘴上这样骂着，却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赵菀青喜滋滋去看窗外的夜景，城市闪烁的霓虹灯火，落入她眼睛里，像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