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月湖（1/3）

也不用等家主的指示，在快到森林的边缘，葬姬就找了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自己站着不走了。难道是因为再往外面走，就有被湖对岸的人看到的可能？看来葬姬真的有点通人性的啊。

不过葬姬越通人性，家主就越慌，他连忙把塞万扶了下来，又在心里跟先祖道了几声歉，还好在他开始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骑过了，不然怕是要被她甩下来，没准还会被追着啃……

塞万继续伸出手摸摸，“谢谢你，葬姬，下次我有空了，也陪家主过来喂你。”

面前有动物轻轻的呼吸声，葬姬好像又凑了过来，塞万因为看不到，就停在原地等着，葬姬还是舔了舔他右脸的长发，给塞万留下了一摸就沾一手的口水。

不过口水什么的，塞万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这是被葬姬亲近的证明。塞万开心得咯咯笑，伸手抱住葬姬的脖子，“葬姬，抱抱。”

家主在一旁摇头，“也是不懂，小塞万你也看不到啊，到底是怎么跟葬姬交流的？”

“也不是完全看不到的，我可以从她的脚印判断位置，也可以看到葬姬呼气吹动的气流，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摸得到她。”塞万一边咯咯笑，一边在葬姬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然后感觉葬姬好像把下巴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看着真的很神奇。”家主感叹了一句，“不过小塞万，我们要回去了哦，妮蒂亚应该快到了。”

“好。”再蹭两下，摸摸，“那葬姬下次见。”

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下翅膀扇动的声音，“呼呼呼”地把周围地上的落叶都吹走了不少，家主看着葬姬扇了几下翅膀，然后转头跑回了森林。

塞万看着脚印由近及远地消失掉以后，也转头走向了家主，“家主，葬姬为什么一直舔我的头发，她是不是饿了？”他的头发长得比较像草？

家主笑着带塞万往湖的方向走，“哈哈，夜骐虽然是杂食的，但她如果真的饿了，也不会吃你的头发啊，我猜啊，她是想舔你脸上的疤痕吧？”

“咦，隔着头发也可以看得到疤痕么？”应该挡得挺严实的吧。

“我是看不到啦，不过魔法生物可能跟我们不一样哦。”

塞万开心了，“那，葬姬是不是在心疼我？”不然为什么不舔左边露出来的脸，头发可不好舔的吧。

“很有可能哦。”家主笑了笑，看着塞万边走边开心地蹦蹦跳跳。

家主心里想，如果葬姬真的有一部分先祖的意识，她应该也知道小塞万是-w-的吧，啊不对，那是因为古人记反了，他们现在应该叫做-m-才对，是么？呃，不过被划掉什么的，真的很不吉利啊，还是继续用错误的那个叫法好了……

那葬姬亲近小塞万，是真的喜欢小塞万呢？还是单纯只是为了亲近「莫拉」？……咦，不对啊，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家主对自己的想法有点疑惑，他是一个不会纠结的人，遇到了问题，那就去解决吧，想找资料就去翻家族记录，记录没有那就去问「族规」，如果「族规」也不肯回答，那就直接上手做一遍呗。他是霍尔的家主，对整个家族都了若指掌的家主，不管什么时候，他也总能迅速地找到合适的人，再给他们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去，然后不用操心什么，他只要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等答案自己出来就好了。

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

上一任家主谢利对自己说过，只要他成为了家主，就不用担心问题解决不了，他可以无视一切先兆，不用收集信息，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去管，就等着问题一点一点地靠近，直到来到面前，然后，「族徽」自然会替他处理好一切，从古至今，无论是族内的事情，还是外族的问题，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是「族徽」处理不了的……

可是最近，问题只要一遇上小塞万，「族徽」就突然没有反应了，已经太久没有自己做过决定的家主，只能重新转动有点僵化的脑子，亲自为小塞万安排各种事情，让不让他参加祭祀，让不让他到学校里读书，让不让他提早学习魔法……他甚至还想着改变小塞万那个一旦发生了，以后的人生就只可能是地狱的未来。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小塞万从地牢出来以后么？

自己明明连对仆从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纠结过的啊……

而且上一次，像这样没有办法直接下决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家主苦思冥想。

好像，就是杰恩的事情吧，那个时候，他们可是吵了好久的，自己好像也是成为了家主以后，才跟杰恩决裂的……

原来这些年，那个处事果决、雷厉风行甚至还有一点固执己见的「艾德里安」，只是「霍尔」么？那现在这个开始为小塞万感到纠结的自己，才是以前的那个真正的「艾德里安」？

噢，也是啊，所以当他着手去改变小塞万的未来以后，「莫拉」才会说承了自己的情，正是因为那个不是「霍尔」的决定，是他自己的决定啊。

艾德里安终于弄明白了，「族徽」对他们这些家主的影响。

当初怎么会觉得，不用纠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他明明都快活成「霍尔」的代言人了啊！是自己对小塞万的喜爱，还有那一份想让小塞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