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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心爱(1/6)
番外·心爱
这个年过得兵荒马乱。
厉天接连两月连轴转, 忙得嘴角都生了疮,这会儿蹲在檐下,咬着一团捣碎的药草, 话讲得含含糊糊:“我看公子和少君,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嘛。那话本子里讲的,苦尽甘来之后就要和和美美白头偕老的, 怎么都越活越回去了, 一点也没有相敬如宾的样子!”
郁青冷漠地在水缸边捣药:“话本是死的,日子是活的。”
厉天哪懂这些, 他只是盼着公子成了亲之后,能定定性子,少些折腾他们。
他嘟囔道:“所以说么, 悄摸儿成亲就是差点意思, 怪不得公子要再成一回亲, 想必再成一次就能有正经夫妻模样了吧,若是不成……再结几次!”
郁青看了眼屋子,却道:“再成百次也一个样。”
公子不好说, 少君是不会变的,成不成亲,何时成亲, 与谁成亲,她都只有一副模样。
论打仗, 论扩张地盘, 论黑吃黑,厉天是把好手, 但论起如何过日子,他就是个门外汉, 但他不肯承认,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掰着指头细数。
“主子们吵吵闹闹就罢了,过去十来年,也是这般过来的,但我怎么看今年时运忒不济!你看看,从坎西港南下,这一路没有消停过,又是遇流寇,又是遇风暴,本是算好的,回南清过完年,便启程去阿悍尔,正巧能赴司绒公主的婚宴,这下可好,全给耽搁了。”
他说着愁容满面:“待回了阿悍尔,句桑定然要收拾我的。”
郁青面无表情,把药汁捣得四溅开来:“你不去,没人收拾你。”
“你怎么不哄我两句?”厉天捂着肿起的嘴唇,不满道,“那小哨兵才来几日,你便整日里给买糖买烧鸡买油饼子,到我这里便如此冷漠,十几年的兄弟便是白做的吗?”
郁青将捣出的药汁倒碗里,递过去:“他是新编进第一军的,又是北境旧部,年纪也小,你也该照顾些,不要成日惦记捉弄他。”
“说的什么话,我待他是再好不过的,不信你等闻道回来了,那才是真捉弄,”厉天吐了药草,一口闷掉药汁,苦得眉眼口鼻都在脸上乱飞,挤出一句,“那小哨兵傲着呢!山雀似的!”
“什么山雀?哪里的山雀?”哨兵着了新装,正从廊下过来,瞧着像模像样的。
尤副将不在身旁,临行前拉着哨兵促膝长谈,讲的一箩筐话里,哨兵就记着一句:人靠衣装,如今咱们三山军跟着少君得了排面,莫要在这些小节上丢了面子。
厉天嘴上爱讲,哨兵真到跟前了,他就哑火了,俩人上次打架的伤都还没消呢,只能哼一声:“谁说山雀?没说!讲主子们回阿悍尔的事儿呢。”
哨兵听少君讲过,他不理厉天的怪腔调,把人白一眼,转头问郁青:“当真要去吗?远不远,那是个什么地儿?”
“远得很,路上至少得花个把月,风向水流不好,两三个月也有可能,”厉天抢着说,“阿悍尔宽阔极了,那万万里的草浪,从东到西,光骑马就得半个月。咱们夏初到那,正是当玩的好时候。”
哨兵不禁凑过去:“说得像神仙住的地方。”
厉天自豪地昂首,“待你到了那儿,还能见着公子的爹娘,赤睦大汗,谑!那般健硕!咱们可敦是天底下最和善的人了!句桑王子跟公子一母同胞,可跟公子丁点儿都不同,是坚盾一般的大靠山!司绒公主,哎呀……”厉天脸色羞红,“是大草原才能养出来的美人呢。”
哨兵心驰神往,把前仇旧怨全抛到脑后,已经听得呆了,郁青收拾着石钵,摇了摇头。
***
龙可羡坐在窗下,把三人的话全听着了,于是挪过去,用脚尖蹭了蹭阿勒膝盖:“相敬如宾是什么样子?”
阿勒在换衣裳,那袍子凌空一扬,袍摆被龙可羡拍下去了。
“相敬如宾么,”阿勒慢条斯理系腰带,说,“便是方才袍子扬你手边时,你不是给拍落了,而是随手捞起,替我穿好,捋平衣领,系好腰带了,我替你描眉敷粉……大约是这般,我没经验,反正是些循规蹈矩的事情。”
这般覆杂,龙可羡盘坐起来,揪着脚趾头苦想,还是构建不出那场景:“我想不到。”
阿勒思忖须臾,笑:“我也想不到。”
檐下人都散尽了,只有猫球趴在水缸边,向平静的水面投着涟漪,阿勒穿好袍子,伸向马鞭的手停下来,他看到龙可羡没着锦袜,那脚踝半掩在裙摆下,指头圆润干净,甲面弧度略有些超出了指沿。
阿勒敲两下指节,忽然说:“想知道,百闻不如一试啊。”
等阿勒捞起她脚踝,身一斜去拿剪子铡刀时,龙可羡才反应过来,这一试是要试什么。
脚踝压着他膝头。
痒。
明明还没有实质上的触碰,就连注视也是出于挑选下刀角度的缘故,但那无声的端详让龙可羡有些面热。
指头轻轻蜷了一下。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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