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状况百出（1/2）

乡村的土路蜿蜒曲折，一辆汽车在其上缓缓行驶，扬起一路尘土。

车内的氛围好似被一层无形的薄膜笼罩，微妙且尴尬。

余则成与翠萍并肩坐在后座，开口介绍马奎的身份，“这是我们行动队的马队长。”

翠萍眼中满是兴奋，新奇地张望着车内的一切，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好奇。

她扯着嗓门大声说道：“哦，马队长，一看您就是有本事的人，居然能开这洋车！”

这声音打破了车内原有的沉闷。

马奎爽朗地笑了起来，回应道：“弟妹，这不算啥，你家老余也会开呢。”

翠萍听闻，转头看向余则成，满脸惊讶，问道：“真的啊？”

余则成无奈地笑了笑，应道：“会，不难学。”

翠萍不禁感慨：“头一回坐这东西，四个轮子的就是稳当。马队长，让我开一会儿呗？”

马奎笑得更厉害了，那笑声在狭小的车内不断回荡，似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余则成只觉浑身不自在，悄悄捏了捏翠萍的手，低声提醒：“别乱说，这可不是马车。”

马奎边笑边说：“不是不是，我是笑弟妹这脾气，头回坐汽车她就敢想着开。”

余则成用眼神示意翠萍别再言语，翠萍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坐在座位上，可眼睛依旧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各个角落。

马奎通过反光镜，不时观察着后座的两人，眼神中透着探究，似乎在努力揣测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为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余则成对马奎说道：“你太太想必读了不少书吧？”

马奎随口应道：“上海的学堂一直办得好，她读了七八年。嗨，不过女人读书也没啥大用，能生儿育女就行了。”

翠萍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这片陌生的土地，每一处都让她感到新奇。

突然，她的眼眸瞬间瞪大，脸上闪过惊恐之色，扯着嗓子对着车外大喊：“狗日的，鬼子！”

正专注开车的余则成，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急忙看向车外。开车的马奎也惊得挑起了眉，眼中满是意外。

只见路边，一辆军车抛锚在那儿，一个国军士兵手持枪械站在一旁警戒，几个日本兵正围着车捣鼓着修车，一面日本旗软塌塌地耷拉在车窗边，在微风中无力地晃动。

余则成立刻回头，神色冷峻，严肃地瞪了翠萍一眼，“那是战俘。”

翠萍这才意识到自已失态，懊恼地闭上了嘴，心里直骂自已太沉不住气。

马奎好奇心顿起，扭头问道：“弟妹见过鬼子？”

翠萍心有余悸，不敢多说，只是使劲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嗯”。

余则成赶忙出来圆场：“我们老家易县反扫荡的时候，鬼子去过。”

马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哦，对对，易县，中共那个……那个有一仗在易县打的……还上过中央日报，几个人跳悬崖那个，那叫什么山……”

翠萍没忍住脱口而出：“狼牙山。”

马奎连声道：“对对，狼牙山，狼牙山五烈士，弟妹知道的还不少呀。”

余则成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满是警告。

翠萍正说得兴起，压根没注意到余则成的表情，接着说道：“其实没有都成烈士，还有个活的。”话说到一半，她眼角余光瞥见余则成那锐利的目光，像被烫了一下，猛地收住了嘴，心里暗叫不好。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路程，来到路边一家小店前。余则成、翠萍、马奎先后下车，朝小店走去。

马奎扯着嗓子喊道：“有羊汤吗？”

店内的小二见有客人过来了，赶紧满脸堆笑迎了出来，“有的！”

马奎乐呵呵地跟着小二进了小店。

余则成松开一直拉着翠萍的手，凝视着她。

翠萍也意识到自已话多了，小声说道：“我话多了，对吧？”

余则成神色凝重，只简短地回了句：“对。”

伙计在门外麻利地支起桌子，马奎从店里出来，问翠萍：“弟妹羊汤能吃吗？”

翠萍点点头，接着转身就朝车走去。

余则成见状，喊道：“翠萍。”

翠萍像没听见似的，脚步不停。

余则成提高嗓门：“翠萍。”

翠萍这才猛地停住，回头看着余则成，露出个傻傻的笑：“怎么了？”

余则成问：“你干什么去？”

翠萍一边比划一边说：“车上，包袱里有大饼，掰开扔羊汤里。”

马奎走上前，看着无奈的余则成，笑着说：“弟妹这性子，真过瘾。”

三人围坐在桌前，每人面前摆着一个大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马奎学着翠萍的样子，把饼掰碎放进汤里，尝了一口，赞道：“好吃。”

正说着，翠萍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嗝，把余则成和马奎吓了一跳。紧接着，翠萍就噎着了，脸涨得通红，手捏着喉咙，难受得直翻白眼。

余则成急忙起身给她拍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