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藏身绣春楼（3/3）

则成对翠萍说，“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回来再洗。”

翠萍爽快答应：“那走。”

街道上，两人并肩走着，余则成自然地牵起翠萍的手，翠萍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害羞，心说假扮夫妻比打鬼子难啊……

余则成偶尔低头看看手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他们路过同元书店门口的街道，余则成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眼书店门口，只见门口挂着“新版《师陀文集》”的牌子。

罗掌柜正好出门送人，一眼便看到了余则成，两人却如同陌生人一般，谁也没和谁打招呼。

罗掌柜伸手摘下牌子，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土，拿着回店里去了。

余则成收回目光，转头温柔地对翠萍说：“好了，咱们往回走吧。”

夜幕笼罩，余则成家中的卧室里，翠萍趴在床上，“挂上那个牌子，就说明他们找到那个叛徒了？”

余则成穿着睡衣，轻轻打开窗帘，“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会听到处决袁佩林的枪声。”

翠萍一听兴奋得眼睛发亮，“我不睡了，等着听，反正咱家离绣春楼也不远。”

余则成指了指打开的窗户，示意她小声点儿，翠萍赶紧捂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翠萍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撅着嘴对余则成说：“你根本不是想散步，就是想去看那块牌子，还瞒着我……”

余则成笑了笑，哄她，“都是。”

绣春楼里，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两个人影在暗处若隐若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二楼的某个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这间屋子里，没有女子相伴，只有李涯和袁佩林，两人已经相处得颇为熟悉。

袁佩林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酒，好奇地问李涯，“你为什么不喝酒？”

李涯神色冷峻，“喝酒误事，你喝吧，我陪你说说话。”

袁佩林又喝了一口，脸上带着一丝醉意，“怎么样，今天抓的这几个，能给你立功吧。”

李涯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老袁，你也许有所不知，我干这行真不图立功受奖。”

袁佩林好奇地挑眉，“那你图什么？”

李涯语气坦荡，“为党国消除所有敌人，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抗日如此，反红也如此。”

袁佩林愣了一下，随即举起酒杯，“向你致敬。”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笑声，李涯立刻警觉地起身，走到窗边观察，“没事，喝吧，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我来天津第一枪哑火了，你帮我打响了第二枪。”

袁佩林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安，“这里有些乱，明天是不是换个地方？”

李涯思索片刻，“可以。不过这里还是安全的，你放心，外面的人很得力。我先走，准备明天对付那些工运分子。”

袁佩林放下酒杯，“好，我也该睡了。”

李涯带上帽子，“晚安，明天老时间见。”

袁佩林应道：“老时间见。”

绣春楼门口，李涯叮嘱了手下几句，随后独自离开，那名手下转身回了楼里，不远处，两个人影紧紧盯着李涯离去的方向。

余则成家中的卧室里，翠萍端着一杯咖啡，递给他余则成。

余则成接过咖啡，轻抿一口。

“你怎么不喝？”

翠萍皱着鼻子，一脸嫌弃，“难喝死了。怎么还没有枪声？”

余则成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耐心解释，“现在那是最热闹的地方，估计要等到三更后。”

翠萍有些不耐烦，双手叉腰，“磨蹭准坏事，冲进去打死就跑，黑灯瞎火的找个旮旯一躲，哪找人去？”

余则成无奈地摇头，“不是这么容易的，你知道当初有多少人要杀汪精卫吗，很多，可是成功的只有一次。还有一次行刺的人都闯进了他的卧室，打了十多枪都没有成功。”

翠萍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那是他们枪法太差，十多枪能打一场阻击了。”

余则成放下咖啡杯，耐着性子跟翠萍讲，“总有意想不到的事，这次要保证百分之百，如果不成功让袁佩林跑了，北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