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盛乡之死（3/3）

餐馆里，灯光昏黄，气氛热闹。

余则成和翠萍，站长和站长太太围坐在一张桌子前。

站长笑着举起酒杯，说道：“今天给太太饯行，请你们夫妇来一起吃顿便饭。”

余则成也举起酒杯，客气地问道：“嫂子要去哪？”

站长太太回答道：“广州。”

翠萍连忙问道：“梅姐，你要去很长时间吗？”

李涯正在包厢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着警惕。

饭桌上，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站长说道：“委员长今天从北平飞沈阳，看来是去给陈诚加油。”

余则成微微皱起眉头：“东北吃紧了？”

站长笑了笑，“现在哪都吃紧，徐郑战线、平汉铁路、皖西张家店，山东威海，西边我看延安也快了。”

余则成点了点头：“有消息说下个月共军就要拿石家庄了。”

站长摇了摇头，“这仗打得让人看不明白。”

李涯看了片刻，悄然离开了餐馆。

站长放下酒杯，“哎，则成，陆桥山要回来了。”

余则成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一点。”

站长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直直地锁住余则成，轻声问道：“他没有跟你联系？”

余则成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索，平静地回应：“没有。”

站长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身子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余则成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摇身一变成了二厅巡查员了，要在这里住些日子，警备司令部接待，跟天津站还没关系，这不是跟我摆臭架子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怒，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余则成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轻声说道：“我看他是没脸见您，当初是他吃里扒外嘛。”说这话时，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泛起一圈圈涟漪。

站长太太一听，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急切地说道：“则成，你可别这么说，人家现在洋相得很呀，你家大哥处置过他，他不会小人之心要我们难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余则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的神色，语气坚定地说：“他算老几呀，动动李涯还有可能，敢动大哥？”

站长却神色凝重，缓缓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沉声道：“则成，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刚得到消息，陆桥山在北平查办了马汉三手下十几人呢，马汉三呀，老资格了，比我的根深多了，他都敢动。”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余则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才吐出一句：“那是有点来者不善。”

一旁的翠萍听得一头雾水，她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脸上满是困惑，索性不再听他们说话，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站长太太见状，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两人的脸上不时露出些许笑容。

站长放下茶杯，再次压低声音：“而且他还作为保密局的代表，监督了川岛芳子死刑判决。”

余则成的眉毛瞬间挑了起来，满脸的意外，脱口而出：“这么受重用？”

站长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又凑近余则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跟北平站的人吃饭的时候放出话来，说他早就知道我问题严重之类的话，无非就是穆连成的那些事，分明是要挟私报复。”

余则成的神色变得极为谨慎，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看来我想简单了，那可得防着点。”

站长看着余则成，眼神里满是期许，说道：“你跟陆桥山私交不错，到时候出面化解一下，当初处理他也是按家规来的嘛。”

余则成连忙点头，态度诚恳地说：“我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