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探余家（2/3）

廊，“没有。”

二人打开门进屋，李涯听见关门声后，方才消了紧张的情绪，还好没被她发现。

余则成和翠萍进了门，余则成一把将翠萍拉到一边，动作有些急切。

他伸手“啪”地一声拽开灯，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他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门前的脚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

翠萍有些累了，像一滩软泥般倒在沙发上，嘴里嘟囔着：“吃饭呀比锄地还累，累脑子。”

余则成的视线从脚垫慢慢挪到地板，脸色微微一变，“有人进来过。”

翠萍一听，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几步跑到余则成身边，也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惊叫道：“有，我撒的香灰都踩扁了，这还有印子。”

余则成警觉地朝楼上望去，然后站起身，脚步轻缓却又带着几分警惕地走上楼去。

余则成走进卧室，翠萍紧紧跟在后面。

余则成的眼睛迅速打量着屋子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翠萍则快步走向衣柜，伸手打开衣柜门，胳膊使劲往最里面摸，不一会儿，摸出了那颗手雷，她松了一口气，“还在。”

余则成连忙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自已走到收音机背后，仔细检查，接着又观察电灯周围。

翠萍一脸疑惑，小声问道：“看什么？”

余则成再次示意她安静，他的视线顺着电灯开关拉盒一直看到电灯，低声说道：“应该没有。”

翠萍更加疑惑了，追问道：“没有什么？”

余则成压低声音说：“窃听器，窃听器需要跟电线连在一起。”

翠萍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地又看了看四周，说道：“我看没有，就是那个能听咱们说话的小东西？”

余则成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他站在床上，伸长脖子，仔细观察灯泡周围。

突然，翠萍叫了起来：“哎呀，我藏在鸡窝里的金条不会丢吧。”

余则成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没有人会注意到您的鸡窝……”

翠萍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疑惑地看着余则成，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余则成坐在自已的地铺上，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思索片刻后说道：“楼下的。”

翠萍皱了皱鼻子，“他想干什么？”

余则成睁开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忧虑，“抓到我的什么把柄，要挟持我跟他做交易。”

翠萍撇了撇嘴，“他斗不过你的。”

余则成摇了摇头，“李涯的能力不弱，只是待错了地方。其实，我一直想让你把他策反过来。”

翠萍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策反他？”

余则成思索着说：“对，不过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下床下楼去。

翠萍光着脚丫，着急地喊道：“哎，去哪……”说着，也跳下床，跟了下去。

余则成家客厅。

余则成跪在地上，双手稳稳地端着照相机，镜头对准地上的脚印，翠萍举着台灯，努力将光线照在脚印上。

“喀嚓”一声，闪光灯却没有亮起。

翠萍疑惑地指着照相机，“怎么不咣地着一下了？”

余则成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电了。”

……

两人各自躺在自已的床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翠萍侧过身，看着余则成，轻声说道：“站长太太说要走，去广州，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我听了，有点想哭，我掐着腿，没哭，我是不是革命觉悟降低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泪光，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

余则成也侧过身，看着翠萍，温柔地说：“我看不是。”

翠萍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这种人要走，我怎么会鼻子发酸呢？”

余则成微微叹了口气，“她不是坏人，她也是种田人家里出来的人，时间长了，有感情了，这跟革命觉悟是两回事。”

翠萍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可我还批斗过跟保长老婆说过话的人呢。”

余则成耐心地解释道：“斗争就是这样，要看形势、时间还有地方。”

翠萍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说时间长了就有感情。”

余则成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当然，小猫小狗也一样。”

翠萍又问：“我要走你会哭？”

余则成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哭，不一定就是流眼泪，有一种哭是难受，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傻坐着。”

翠萍点了点头，认同地说：“我看到狼牙山上五个战士跳崖的时候就没哭。”

余则成惊讶地问：“你真看到了，我当你是说着玩的？”

翠萍白了他一眼，“这还能说着玩，隔着山坳好几个乡亲都看见了。”

余则成好奇地问：“你没哭，你做什么了？”

翠萍认真地说：“跟你说得一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傻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