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起迎接1949年的春天（1/3）

天津城被炮火的阴霾笼罩，每一声炮响都像重锤，敲在人们的心尖。

站长头上捂着毛巾，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拿起电话，声音沙哑：“则成呀，联勤部兵公署给咱们配置了七十支手枪，三千发子弹，我过不去了，你替我签字接收吧。”

余则成眉头轻皱，关切地问：“知道了，您病了吗？”

站长微微摆了摆手，一脸倦容：“有点不舒服。”

“那您安心养病。那枪怎么处理？”余则成又问。

站长不假思索地说：“枪和子弹都交给李涯，那是他用的。”

余则成顿了顿，接着汇报：“哦，渤海舰队中午送来了四架美制电台，说是天津站请求的，有这事吗？”

站长一听，精神稍微一振：“有有有，货到了？”

“到了，让我们派人去取。”

“这么快，你让李涯去取吧，那也是他要的。”站长迅速做出安排。

余则成故作疑惑地说：“站长，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呀，李队长也没跟我汇报。”

站长疲惫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则成，这时候了就不要在争强好胜了，天天听炮声，一天比一天近，谁知道哪天就落在身边了。”

余则成连忙解释：“不是我计较，作为副站长，我想为您多分担些。”

站长目光柔和了些，“这我都知道，则成，有些事我都不想知道，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照顾老婆，等待撤离，这是你最需要考虑的，别的，不知道为好呀。”

余则成微微点头，恭敬地说：“哎，我听您的。”

午后的咖啡馆，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桌上，余则成和廖三民相对而坐。

廖三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稽查处嗅到了一些气味，昨天开会还询问钱斌的事。”

余则成神色平静，轻抿一口咖啡：“说什么了？”

“说保密局不能无限期地扣留钱斌，问清问题就该送他回来，他是知道绝密情报的人。”

余则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这次见面我们谈的是年轻军官的事，主要是涉嫌陷害钱斌的这几个，这是名单。”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轻轻递了过去。

廖三民接过纸，抬眼道：“从来没人问过我们谈话内容的事。”

余则成笑了笑，目光警惕地扫了扫四周：“很多眼睛都在盯着我们，只是不好问罢了，以防万一。”

站长办公室里，传来站长愤怒的咆哮声。

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脸涨得通红：“你说话嘴放干净点，钱斌是傅司令通过毛局长让我送走的，剿总没接到人那是他们的事，少废话，别狗仗人势，让你们参谋长亲自给我说。”说完，“啪”地一声摔了电话。

余则成站在一旁，神色关切又带着疑惑：“怎么，钱斌没到北平？”

站长余怒未消，喘着粗气：“爱到不到，管TM闲事呢。”

余则成微微皱眉，故作不解：“不会呀，我的人已经回来了，说交给剿总的人了。”

站长烦躁地挥了挥手：“谁知道这些当兵的又抽什么风了。”

余则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退一万步说，要是钱斌出了事，也一定是军内那些跟他过不去的军官干的。”

站长闻言，神色一凛，愣了一下：“会出事吗？那家伙可是知道重要机密的。”

余则成微微点头，表情凝重：“钱斌住院期间曾经收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颗子弹。”

站长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叹道：“也许当时就不该把这人接手过来。”

余则成接着说：“不是，站长，我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军官，涉及到151旅、作战处还有86军军部的人，都是保定帮的。”

站长苦笑着，一脸感慨，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则成，天津的得失在什么？在几个偷偷摸摸的军官吗？在几个偷鸡摸狗的间谍吗？笑话，那么多重兵把守的城市都丢了，那么多战功卓越的整编军都丢了，什么原因？我们还在这里搜情报，抓内奸，查帮派，试图保住大天津堡垒，不滑稽吗？”

余则成看着站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站长，您怎么了？”

站长转过身，神情落寞：“我想犯错误，我想被革职，再骗下去，就是骗自已。”

余则成上前一步，恭敬地问：“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站长苦笑着，眼中满是无奈：“活着，过生活。”

余则成微微摇头：“可您早年的训诫我还都记得。”

站长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沧桑：“忘掉它，跟翠萍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安稳的日子，天津没希望，江北没希望。”

余则成目光坚定：“可我还想战斗下去。”

站长走过来，拍了拍余则成的肩膀：“我年轻时也好斗，也清高，你说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除了衰老和贪污得来的那点东西。”

余则成试图安慰：“你还有少将军衔。”

站长苦笑着摇头：“军衔？你还年轻，早看破早解脱，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