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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1/3)
父亲
馀婳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这密道出去是灵堂,爹爹可能会在里头。”
施晚闻言看向她:“你爹为何要待在灵堂里?”
馀婳表情有些苦涩,她缓缓摇头:“说这些已然无用。我们离他远些,他……想要那药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施晚颔首,小心走了出去。这灵堂与她想象得不一样。寻常灵堂布局是四四方方的对称结构,中央大多是供台,供着先祖牌位,台面放着香炉贡品。
而这里,说是灵堂,其实更像卧房结构,只是其他家具都拆走,自留下正中的桌子,上方供着三个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一片狼藉,全是燃尽的香灰,前面供着的果子也长出腐斑,一看便知这堪称简陋的灵堂好些时日无人打理了。
馀婳缓步上前,捏起袖子,轻轻擦了擦沾上香灰的牌位。她的动作很是郑重,仿佛这位逝者于她而言意义非凡。
无疑,她的认真这与灵堂中的破败格格不入,施晚不免好奇:“这是哪三位的牌位?”
馀婳抿了抿唇,低声道:“是尺家伯伯和伯母……还有我娘。”
施晚诧异:“那两位是宁漠的爹娘?”
馀婳微楞,“你知道他是尺家人?”她忽自嘲一笑:“连城外人都知道了。我……”
她的喃喃低语被灵堂角落一声异响打断,三人视线齐刷刷看向声源,对上一张干瘦枯槁的脸。
虽瘦得脱形,但还是能辨出这是个男人。他扶着墙艰难站起,直勾勾盯着馀婳,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
他一步一颤地朝馀婳走来。馀婳眸中染上覆杂神色,她不躲不避,站在原地等着。男人站到她跟前,佝偻的身体竟是比她还矮上一截。
施晚没有贸然上前,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想必这就是被上瘾的毒药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城主,馀秉。
看着这堪称可怖的男人,她不由想起扈州时,乔装潜入的那地下牢房里被关着的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目光阴冷,流露着野兽的光,见生人进来,脑中只有强烈的攻击意图。
据说他们是溧薯曾经的皇族,被褚柳用寒毒控制着锁在地牢,生不如死。她望着不远处的馀秉,再次对“生不如死”四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但比起当时已经全无理智的囚人,馀秉仿佛神智尚存,他挣扎着走向默立在牌位前的女儿,紧紧拉住她的手臂。他的嗓子仍无法发出声音,嘴却坚持张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施晚仔细辨认,好像……是“婳儿?”
他认出了自己的女儿,于是才这样迫不及待地靠近?这似乎应是很温情的画面,可施晚忽目光微凝,是错觉吗?馀婳好像在发抖。
她不禁上前几步想将人拉回来,没想到狸归动作更快,他不由分说扯过馀婳手臂,将她拉至身后,笑嘻嘻道:“城主大人。怎的自己屋子不待,跑灵堂来了?”
原本还称得上安静的馀秉像被点炸的炮仗,他完全忽视狸归,目光紧紧粘着他身后的馀婳,歇息底里咆哮起来:“你要去哪儿?你要离开爹爹吗?”
施晚被他突兀喊声惊得头皮发炸,再一看馀婳,她抖得更厉害,眼中盈满恐惧,但没有惊讶,这场景,她像是已然经历了许多遍。
施晚心里不免起了疑窦,这个表现……和她自己说的,有些矛盾啊。她朝狸归使了个眼色:赶紧打昏,别让他将人招来。
狸归嘴角微勾,只听咚的一声,那具干瘦躯体轰然倒地。馀婳别开眼睛,颤抖仍未停歇。
施晚眼神暗了暗,轻声问道:“你之前说,你爹出于担心,才将你从密道放走,是骗我的吧。”
馀婳像被戳中了一样,喃喃低语:“不!是爹爹助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疼我!他不想我受到一点伤害……”
狸归打断她,在她眼前晃了晃从馀秉手上夺下来的细链:“这东西,眼熟吗?”施晚微微皱眉,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副轻质镣铐。
馀婳眼光瑟缩,她下意识往后躲,畏惧地看着那细细银链。施晚面色忽然变得难看,她一把拉过馀婳的手,将她衣袖拉起,细瘦手腕上赫然有一圈淡淡青紫。
馀婳终于崩溃,自欺欺人这么久的谎言被真相狠狠拆穿,她感觉自己像是正午日头下暴晒的地缚灵,浑身有种摸不着的剧痛。
她哪里是因为爹爹担心才被偷偷送出来的呢?分明是她自己谋划了数日,才找到机会,从这密道,悄悄溜出城主府。
但她如何愿意相信,自娘过世后,自他得到这阜城后,会渐渐从曾经那样爱娘和自己的模样人变得那么陌生?
狸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就算天天给自己灌迷魂汤都没你这效果,事到如今,你还要骗自己,你有一个天下最好的爹?他做的一切,甚至限制你的自由,都是为了你好?”
馀婳垂眸定定望着地面,她轻声道:“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好爹爹。”
施晚轻轻拍拍她:“他只是因为这害人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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