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咽喉只有一寸的剑尖（1/2）

“什么人？”持剑的黑色身影厉声喝问道。

萧翰一怔，听出来这是个妙龄少女的声音，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过来这持剑之人就是高天元收养的孙女，近期临溪城中的著名花旦，白天里打过照面的那位青衣少女高雨时。

“雨时姐姐，是我！”萧翰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萧翰，白天来向老前辈学艺的！”

“既然是白天学艺，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跑过来所为何事？”高雨时丝毫不为所动，铁剑稳稳地指向萧翰，剑尖离萧翰咽喉的距离还不到一寸。

“有……有要紧的事情，要通告给高老前辈！”萧翰不敢怠慢，连忙如实招来。高雨时的身高不过和萧翰相仿，体格相比健硕的萧翰还要弱上不少，却能在一招之内将他制服，虽然占着偷袭的优势，但依然可见其武艺远超萧翰。

“我爷爷明白告诉过你，如果要见你，自然会去通知你，不需要你自己跑过来。”高雨时冷冷地逼问道，“为什么不听从命令？”

“有特殊情况，若是等高老前辈的通知，只怕就来不及了！”萧翰着急得不得了，也顾不上礼貌了，言辞上也不禁地犀利起来。

“来不来得及，轮不着你来决定。”高雨时抖动剑尖，“玄门的规矩，不服从命令者，死！”

“我没有正式拜师，我不是你们玄门的人！”萧翰争辩道。

“不是玄门的人？”高雨时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更好，这样一来我杀你便连同门情谊都不需要顾忌了。”说罢，她剑尖向前，便要刺向萧翰的咽喉。

“叮”地一声，突然从屋里飞出一物，将高雨时的剑尖打歪了。正当萧翰惊魂未定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扶了起来。萧翰回头一看，却是皱着眉头的高天元。

“雨时，这孩子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高天元说道，“你为何却要杀了他？”

“深更半夜跑来打探，难道还安了什么好心吗？”高雨时的声音清亮好听，说出的话却十分可怖，“我一剑杀了他，正好永除后患！”

“雨时啊雨时，我教了你十二年，你却还没有学明白。”高天元摇了摇头，“你的武艺突飞猛进，用不了十年，只怕就要超过我了。可是你的心却一直嗜血好杀，容易冲动。你怀着杀心，学得再强，终究会反噬自身。你可明白？”

“孙女明白了。”高雨时轻声说道。

“不，你还没有明白。”高天元说道，“不过也不须急于一时。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不要再练剑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和我们的小客人谈一谈。”

高雨时收了剑，看了不看萧翰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回屋里里去了。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待高雨时进去后，高天元这才转身向萧翰问道。

“晚辈不知。”萧翰惊魂未定，确实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姐姐为什么听不进去自己的辩驳，这么执着地要取自己的性命。

“因为你是萧氏的人。”高天元解释道，“你也知道雨时的身世，她所以的亲人都死在了战乱之中。因此，她对所有为了君主和家族的利益便能不顾百姓死活而发动战争的人都深恶痛绝。”

“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萧翰不解地问道。萧氏家族屹立数百年不倒，自然是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就连他萧翰的父亲，也曾经在战争中厮杀。可是，他萧翰不过才十岁，连战场的边都没摸过，杀他有什么意义呢？

“第一，你是萧氏的人，萧氏的罪自然有你的一份。你吃的，穿的，住的，不都是靠着萧氏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得来的吗？第二，你向我学了武艺，终究还是要上战场的。上了战场，便要杀人，而且是要杀很多无辜的人。”高天元说道，“为了这两条理由，她确实应该杀你。”

“既然如此，前辈你为什么要阻止她呢？”萧翰觉得十分委屈，他身在萧氏，便要承担萧氏的罪责吗？而且，他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上战场，不去杀人，难道要被别人杀吗？为了这两条理由就要杀他，萧翰不能心服。

“因为她的理由错了啊。”高天元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要消除战争，只把发动战争的人杀死是不够的。计算我把你们萧氏族灭了，这林溪城里难免不会有郑氏、李氏来替代你们。而且，不管怎么说，你还没有上战场，更没有发动过战争，所以你目前为止都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一个人没有做的事情而审判他，你说对吗？”

“没错。”萧翰听不太懂高天元的话，但他知道这时候赞同他肯定是正确的。

“你和雨时一样，也没有懂我的话。不过没有关系，终有一天你们会懂的。”高天元笑了笑，“至于现在，你还是说一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冒着被巡街官差抓住的风险，半夜还要跑来找我呢？”

萧翰这才如梦初醒，他赶紧回答道：“家主大人……哦不，我是说萧行之，他已经回到临溪城了！他是皇帝派来的钦差，专门回来抓你的！”

紧接着，萧翰便把今晚在萧弘均的房间外偷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