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离开前大开杀戒（1/2）

“我们该走了。”一直沉默着的高雨时突然冷冷地插话道。

“我知道了，不过暂时还不用急，我心里有数。”高天元朝高雨时点点头，又向着萧翰说道，“我们既然已经暴露，临溪城便待不下去了。”

“前辈您要到哪里去呢？”萧翰有些不舍地问道。

“东至扶桑，西至神涯山，南至锡兰群岛，北至冰封之地。天下之大，哪里我都有可能会去。”高天元笑了笑。

“冰封之地？”萧翰问道，“我听说那里没有四季轮回，长年都被冰雪覆盖，天气极冷，人去了就会被冻死。前辈要去那里做什么？”

“我这一生，便是冒险的一生。对于一个冒险者来说，一辈子总要去一次冰封之地，哪怕会因此而冻死呢。”高天元回答道，“不过嘛，在我的大志完成之前，我应该是不会离开中原的。”

“那前辈你会去投奔南边的康国吗？”萧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高天元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因为……因为前辈你的大志不是要把夷族人赶回陵州草原吗？现在郁江以北基本都被夷族占据着，只有南方的康国还是夏族人的国家。”萧翰回答道，“我就想你会不会去南方帮助康国来对付赵国和卫国呢？”

“你说的不错，康国确实是一个由夏族人建立的国家，但是康国现在已经死了。”高天元用轻蔑而不屑的声音回答道，“那里的皇帝和士大夫们都只知道舞文弄墨和贪图享乐，有才能的人得不到重用，无德无能的废物却占据高位。这样的国家早就死掉了，只等着有人来给它盖上裹尸布而已。”

“那前辈你可以做这个给它盖上裹尸布的人啊！”萧翰兴奋地说道。

“我不行，我已经老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培养年轻人。只可惜，有天赋的年轻人太少了。”高天元看着萧翰的眼睛，“所以我才会破例教你武艺，英才难得，我是不想错过的。也许有一天，你能够做到我现在做不到的事情。”

“我一定会努力的！”感受到高天元的殷切期望，萧翰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高天元点点头，“至于现在嘛，你需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去。这里即将成为屠宰场，要是有人发现了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屠宰场？”萧翰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以为我会不声不响地离开吗？”高天元扬了扬头，眉眼里满是骄傲的神色，“就算今晚不能杀了萧行之，最起码也要多杀几个夷族的走狗才对，否则怎么对得起我和雨时这几个月来辛辛苦苦的折腾呢？”

“前辈是说，你要去冲击萧行之调来的大军吗？”萧翰焦急地劝说道，“那可万万使不得啊！萧行之今晚专门调来了大批的弓箭手，肯定是不好对付的！”

“你放心，我的孩子。”高天元笑了笑，“我的确是很骄傲没错，但还没有骄傲到要去自寻死路。我说的，是这些在我那小窝周围鬼鬼祟祟打扰我休息的无耻之徒。”

“可是，我还是觉得悄悄地离开会更安全些……”萧翰犹犹豫豫地说道。

“其实，这也是为了你好。我要是悄无声息地离去，自然会有人怀疑有人走漏了消息，说不定便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高天元提醒萧翰，“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又何苦要放弃刺杀萧行之呢？何苦要教你武艺呢？”

“如果只是为了我的话，前辈您不必做这么多，冒这么大的风险……”萧翰喃喃地说道。

“并不是为了你。”

出乎意外地，这时一直很沉默的高雨时说话了。她突然的发言，让高天元和萧翰都把目光投向了她。这样的举动似乎使她有一些难堪，她昂起头，脸上的神色和话语里的语气也更加冰冷了：“我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个小屋，喜欢临溪城，甚至也喜欢在酒楼里表演的日子。但这群夷族的走狗们让我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我讨厌他们，所以要杀了他们。”

因为讨厌就要把这些人都杀光，萧翰不禁为高雨时这样凌厉的胆识吓得畏缩了一下。

高天元无声地笑了，他朝萧翰眨了眨眼睛，又悄悄地凑到他耳边说道：“别被她吓到了，她不是真的这个意思。”

没等萧翰咀嚼出高天元这句话里的意思，他又转过身去，恢复了面容里的严肃，郑重地对高雨时说道：“你说的不错，雨时，我也很讨厌他们，就让我们一起动手吧。”

两声清亮而锐利的龙吟声响彻在这寂静的小巷周围，高天元和高雨时同时拔出了手里的长剑，齐步走出了黑暗的角落里。埋伏在小屋周围的那些郡兵们立刻发现了他们，纷纷惊呼着包围了上来。转瞬之间，高氏祖孙便与那庞大的人流碰撞在了一起，他们手起剑落，砍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郡兵。

趁着混乱，萧翰拔腿便往反方向跑去。他的身后，杀声震天。

后世的历史学家们永远记得这一天。

建元七百九十九年五月十六日，玄门赤日宗长老高天元独自行刺大赵静帝独孤英博，卫尉萧行之挺身护卫，事遂败。高天元手刃数百名大内卫士后，奔逃至临溪城，萧行之奉命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