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城（1/2）

“萧公子能有此胸怀，老夫深表佩服啊！”高老教头感慨地说道，“这世道已经乱了将近两百年了，正是需要有人出来收拾的时候，也许萧公子你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英雄呢！”

“不太可能，毕竟我即将就要打一场几乎必死的战斗了。”萧翰轻松地笑了笑，“不过嘛，高老教头你老当益壮，现在开始出来收拾世道人心也犹未晚也。”

“哈哈哈，萧公子说笑了。”高老教头哈哈大笑地说道，“老夫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明年就是耳顺之年了。拜上天所赐，目前身体还算硬朗，年轻时运转如风的兵器现在还拿得起来。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追随宋氏的历代家主，打过许多胜仗，也打过许多败仗。但是嘛，从心底里，我只是个士兵，而不是一个英雄，我适合在道路旁看着英雄为他欢呼喝彩，而不适合跳进那乱世的战场里举起英雄的旗帜。”

“天下大乱，已经将近两百年了。”萧翰郑重地说道，“要想把它扭转过来，靠一两个英雄人物的力量是不够的，它必须由成千上万的人共同冲锋陷阵来完成。因此，就算高老教头你当不了英雄，也照样可以为这乱世的结束出一份力。”

“萧公子你说的对，老夫受教了。”高老教头面色一震，恭敬地向萧翰行了个礼。

一声战马的长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吸引住了萧翰和高老教头的注意力。萧翰放眼过去，只见裴文珺亲手牵着一匹战马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是‘烛龙’！”高老教头惊讶地说道，“这是我们宋氏前任家主的战马！”

萧翰仔细地打量这匹叫做“烛龙”的战马，它通体火红，高大雄俊，比起萧翰见过的任何战马都要高上一个头。它略显湿润的两只大眼睛安静地看着萧翰，像是看着它久别重逢的故人。

“这是先夫的战马，他生前最喜欢骑着它东奔西跑了。”裴文珺轻轻地抚摸着烛龙的鬃毛，低声喃喃地说道，“可笑这匹即使在大宛良种马中也堪称神骏的烛龙，却被他一个武艺稀松平常甚至从未上过战场的人骑着，想必这匹战马中的王者也会感到寂寞和不甘的吧？”

“先主人虽然志大才疏，但心地善良，，对人温和，是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高老教头低声说道。

“你说的不错，高老教头。我爱我的丈夫，只是我觉得这匹雄壮的战马更应该由一位真正的战士来驾驭它。”裴文珺目光热切地看着萧翰，“萧郎，既然你坚持要出城作战，那么就让这匹烛龙成为你的助力吧！”

“若是以往的话，我大概会婉转地拒绝吧？但现在的话，我就只有却之不恭了！”萧翰微微一笑，接过了裴文珺手中的缰绳，“骑上这匹马，我的把握就更大了！谢谢你，文珺。”

萧翰伸手摩挲着烛龙的鬃毛，扳过它的脑袋。直视着它的眼睛。烛龙仿佛对这位新主人已经十分熟悉，它把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萧翰的手，发出一声满足的嘶鸣。

“还有另外一件东西要送给你。”裴文珺微笑着说道，她拍了拍手，两名宋氏的家丁抬上来一柄修长的马槊。

“这也是我的先夫用过的。”裴文珺自嘲地笑了笑，“当然我说过的‘用过’，指的是他曾经在我们宋氏的校场上用它刺中过一个稻草人。”

萧翰一把拿过那柄马槊，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这是一柄质量十分上乘的马槊，槊杆由拓木制成，其硬度与柔韧度均极其出色；槊锋约长二尺，右熟铁精钢打造，锐利的锋刃上闪烁着银色的金属光芒。

“那么它今天就会尝到鲜血的味道。”萧翰满意地把它靠到烛龙的马鞍上，感激地对裴文珺说道，“其实我没怎么学过使用马槊，我更习惯使用的是战剑。不过呢，对于马槊我也不算太生疏，用来对付城外那些无能的赵军军士应该足够了。”

“我相信你。”裴文珺带着盈盈笑意说道，“虽然你这一去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我也不愿意强行阻止你。你说了要当我的英雄，那么就出去当给我看看。击败那些天杀的赵军，杀了独孤佐信，把他的人头带过来见我。”

“我会的。”萧翰郑重地点了点头，提起马槊上了战马烛龙，轻轻纵马来到了业已集结完毕的乌家堡和宋氏骑兵的联合方阵前。他骑着烛龙在方阵前来回转了个圈，停在了正中央，向着那些全副武装整装待发的骑兵们扫视了一圈，高声说道：“兄弟们，我的名字叫作萧翰。从现在开始到这场战斗结束，我是你们的指挥官。”

“你们以前也许和我并肩作战过，也许认识我，也许见过我，但同样也许从来没有听说过我。那没有关系，现在我来到了你们的面前，你们可以从现在开始认识我。”

“我知道你们和那些来自这个士族或者那个宗族的达官贵人们不一样，你们来自市井，来自田埂，来自一文不值的下等人。而我现在可以毫不羞耻地告诉你们，我和你们的出身差不多，甚至要更加低贱地多。我的祖父是家奴，我的父亲是家奴，我自己也是一名家奴，直到我的主人把我赶了出来。”

“但不管我们来自于哪里，我们现在都聚集在这里，成了即将共同作战的好兄弟。我们被团团包围，那些夷族的大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