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1/2）

出家

观音庙里因为常年没有人来，所以四周都蒙着一层灰，更显得破旧。

观音像下站着秦鹂，显然她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一直在等着自己。

姚莺儿诧异，却不动神色往旁边挪了挪，她是个鬼，秦鹂看不见她。

秦鹂却视线追着她。

姚莺儿有点蒙：“你能看见我？”

“不然你当我跟谁说话呢？”秦鹂翻个白眼，手里的肥胖白猫咬了秦鹂一口，从她怀里扑下去，慢慢走向姚莺儿。

姚莺儿一见到这猫，顿时觉得心里有点怪异。

秦鹂冷笑：“我就猜到管朱会让你来，她虽然有其他的异能，但并不能一夜之间来这里，怎么，她是让你来看看那副骨头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白猫围着姚莺儿打转，恋恋不舍地叫一声。

秦鹂道：“我不跟你兜圈子，上次案审之后，你哥哥并没有死，当时我与管朱做了交易，你哥哥留了活口，现在就在‘水天一色’。”

“活着？”

“时机成熟以后，你自己可以去见他，其实你哥哥也很想你。”

姚莺儿眯了眯眼睛，看着秦鹂，她两在一起待了很久，但到底不是同道中人，所以感情并不深，她只是总听楼里的侍女说秦鹂喜欢姚世丰，当时她总是不信，直到后来，姚世丰出事，姚莺儿才敢肯定。

鸨娘喜欢秦鹂，从小养大她，早就打定主意百年之后将自己的身家全留给秦鹂，鸨娘的死，与秦鹂不无关系。

这样的人，简直是个蛇蝎。

姚莺儿口气冷漠：“他与我早已没了关系，随他自己爱做什么。”

秦鹂恨铁不成钢：“你哥哥还不都是为了你？！”

“他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生死门口走一场，姚莺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满怀希望的少女，她也曾等着姚世丰从私塾出来，给她带一些草饼，她也曾逗留在姚家门外，只看着他读那些诗文。

有一话姚莺儿记了很久，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万千种事情裹挟着人朝前走，她也曾想过，待着姚世丰的身边，看他官运亨通，她不求财，只求三餐食宿，两人可以相依为命。但，刀锋冰冷没入她身体的时候，湖里游鱼啃食她肉身的时候，除了岳小梅，没人能陪着她。

她在一日一日漫长的夜里，终于醒悟过来。

往矣便不可再思。

“我与他早已没关系。”姚莺儿突然想到什么，眼里光一闪，问道：“你来是特意等我？”

“可不是。”秦鹂道：“你身上的万花绸可是个好东西，被你个狼心狗肺的用着，未免浪费。”

“你！”

“别想了，管朱可没时间救你！”

秦鹂淡淡一笑，嘴里开始碎碎念，四周浮现出不少淡金色的符纸。

姚莺儿只觉得一瞬间头疼，手才按着太阳穴，眼前便是一黑，随后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盒子里。

实则她就是被秦鹂装进了一个盒子，看着盒子落地，秦鹂笑着长舒口气，抱起盒子，又挖出观音像下的一副骨头，才抱上白猫出了门。

门外早有一辆马车等着。

帘子掀开，坐着夏斜玉。

夏斜玉扫一眼秦鹂手里的盒子，不怒自威。

那只猫像是发了狂，不停地低吼。

夏斜玉疑惑：“你这猫是怎么了？”

“回大人，它只是饿了。”

“嗯。”夏斜玉点点头，接过盒子，对车夫使个眼色，放下帘子，马车便走远了。

秦鹂抱着白猫，眼眶湿润，白猫一直想奋力挣脱，一人一猫扭在一起。

秦鹂不敢打它，只好安抚道：“没事，你且等等，会好的，姚莺儿不会死的，我只是暂时用她一用，等守城官换任之时，我会将姚莺儿带回来的。”

白猫不挣扎了，只是看着秦鹂。

秦鹂破涕为笑：“到时候你想做的事情也会成，那位夏将军，她可是关键一步呢。”

“什么？”白猫突然说话。

秦鹂很惊喜，这么多天来，白猫从来不跟她说话的，他还是恨她。

秦鹂赶紧道：“夏斜玉想找到陈女尸骨与越子陈和解，但那副尸骨并不是陈女的，我查到管朱上京前，曾来过这里，当时她是住在齐家，齐家你知道吧……”

“这里，是齐思嘉？”

“对对对，就是他，齐思嘉当时奉先帝旨意，要送陈女尸骨去雪山，我以齐思嘉的故里在此，夏斜玉便信了。这副尸骨不过是个乡村女人的，那女人叫藿香枝，喜欢齐思嘉，结果被齐思嘉算计了，肉身被狗吃了以后，骨头就留在这里。”

“那又怎么。”

“藿香枝冤屈而死，管朱答应会帮她收殓尸骨，若是管朱没有，藿香枝必会大怒，今年丰都会换任守城官，到时若是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