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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看守所内，雍军见到了廖文鸣。把文件夹摊开在廖文鸣面前——是海角论坛的截图。

廖文鸣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自己被关在这里，他也是这场宴会的一员。

“你真的没想到的罪过什么人吗？我们现在很被动，一步步都被牵着走。”

廖文鸣茫然地摇头，试图撇清关系。

雍军合上文件夹，说：“廖翼在澳洲的学费我让席致远和路博锦出，保证让他们出到廖翼自食其力为止。”

廖文鸣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结巴着只说出了一个字：“不……”

“证据链太完整了。你逃不掉的，王彦峰也是。”雍军本以为让王彦峰送走宋思晟就能切断基金会跟锋芒建设的联系，没想到对方会从王彦峰私生活上下手。

“军哥……你不能……”廖文鸣恳求道。“我为大家做了那么多……”

“老廖，大家都有妻儿，你应该都理解。保住其他人，你的妻儿生活才有保障。”

廖文鸣沈默的低下头。

“老廖，我还是会尽力争取的。”雍军起身拍拍廖文鸣的肩膀，随即推门而出。

廖文鸣暗淡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可是转瞬严重又多了一份疑惑。努力争取是指什么？妻儿的生活保障还是他的案子？

a城机场t2航站楼，韩莳雨穿着一身黑，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丝袜，黑色的包身裙，黑色的衬衣，黑色的风衣，甚至是黑色的墨镜，还有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如果不是正红色的唇色，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韩莳雨在候机厅旁若无人的刷微博看着事件如何在网络上发酵，专注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在打量她的人。然后包里的另一个手机震动了起来，是席威打来的。

“登机了吗？”

“还没有。”韩莳雨看了眼另一只手机上的时间，说：“还有十分钟。”

“飞机落地了给我打个电话。”

“短信吧。姑姑应该会来机场接我。”

“也行。”

“几点开庭？”

“十点半左右吧。”

“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挂了席威的电话，也开始登机了，韩莳雨继续边刷微博边拖着行李排到了人群的后面。韩莳雨即将搭乘的航班并不是去往昆明，而是她的故乡岚城。

a城东城区人民法院

席威跟着雍军坐在辩护席上，书记员开始宣读法庭秩序，审判长宣布开庭，看着廖文鸣狼狈的被法警带上来。旁听席上挤满了媒体记者，审判长例行确认法律关系和宣读程序。直到进入检察院开始当庭宣读起诉书时，雍军都没有给廖文鸣焦急的眼神予以回馈，这让廖文鸣陷入了绝望。

席威看着雍军闭着眼睛听公诉人陈述，眼神在廖文鸣和雍军之间游移，实在摸不清楚雍军到底在想什么，于是想伸手去拿雍军面前的起诉书，雍军立刻按住起诉书，制止了席威。后来到举证阶段，廖文鸣彻底绝望的看着雍军，即使面部表情里有一万种不甘心，但是每次审判长问廖文鸣是否对陈述有异议时，他都言行不一的表示没有，这让席威非常困惑。

飞机降落，韩莳雨立刻给席威发了报平安的短信后，立刻关机。

陆恒等在候机楼大厅，他搭乘的飞机比韩莳雨早几个小时抵达。看到韩莳雨出来，陆恒接过她的手提箱，并肩向航站楼外走去。

走出机场，岚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浅灰色的天空，深灰色的高楼，这座城市还是如她记忆里的那样，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岚城四面环山，落河穿城而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盆地，外面的风吹不进来，里面的雾霾散不出去，自从韩莳雨有记忆以来，这座城就是灰色的。可是与之不同的是这里的回忆几乎都是美好的。

韩莳雨在机场外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岚城城西的岚山公墓，那里葬着她的父亲。出租车驶过的街道，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全中国的经济都在高速发展，似乎岚城也受到了影响，平地升起的楼与儿时的记忆完全不同，但是雾蒙蒙的空气还是一如往昔。

这是陆恒第一次来到岚城，自机场看到韩莳雨时，陆恒觉得自己与她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韩莳雨的身上一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尽管韩莳雨早都将自己的过去全盘托出，但是他俩之间总有一种天然的屏障，直到来到岚城的这一刻，陆恒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开始走进韩莳雨的内心了。

“先生小姐这是去上坟？”出租车司机看着这位漂亮的小姐忍不住想说两句，她一身黑衣服明明很低调，但是从航站楼走出来时，这对璧人不俗的气质，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们。

韩莳雨只是点点点头，并不想回答。

“爷爷奶奶？”韩莳雨带着墨镜，司机无法辩认出她的情绪，陆恒犹豫的握住了韩莳雨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

看着路边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韩莳雨的思绪飘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