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1/1）

谈话

顾识凌叫来了护士帮他重新打上针，北濯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小祖宗啊，我该说你什么好。”顾识凌撩开北濯涟额前的碎发检查包扎的纱布。

“多大的人了，还走路不看车，急什么啊？”

“急…怕你走了。”北濯涟低下头，说着说着，眼底泛起了泪花。

“你别的本事没有，胡思乱想和折磨自己到是都做的淋漓尽致。”

北濯涟抓着被角的手缩了缩，从醒来到现在，顾识凌说话的语气都很强硬，大概是他还在生气吧。

他撑着床坐起来，手搭在顾识凌肩膀上，像今天上午他亲他时一样。

他们离得很近，北濯涟甚至不敢使劲呼吸，明明之前两个人在一起时接吻的气氛都是很轻松的，可现在北濯涟却紧张的不行。

他又微微往前凑了凑，但顾识凌似乎并不愿意亲他，往后仰了仰头。

北濯涟又尴尬又难受，默默坐了回去。

“……干嘛躲？”

“不想，我知道你也不想。”

“我不想？那我刚刚是干嘛？”

“你之前和我接吻不是这样，不愿意的话就不用，我看得出来。”

北濯涟一时说不出话，顾识凌每次都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想法，这让他总是无地自容。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陈萱走了进来，北濯涟神色一变，慌张的扯住顾识凌的胳膊。

“你干什么？”他愤怒又恐惧的盯着她，陈萱一楞，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有一天用这种眼神来看她。

“你干什么叫她来，你什么意思？”北濯涟又将愤怒的目光投向顾识凌。“她要把我送到戒同所你知不知道？！你想我死吗？！”

“妈不让你去了，不去戒同所。”陈萱连忙解释，可北濯涟依旧没有相信，他对陈萱已经没有一丝信任了。

“没事，阿姨真的只是来看看你，我都和她聊过了。”顾识凌轻抚着他的后背，不断安慰北濯涟。

“那，那我还是先出去吧…”陈萱见北濯涟反应一直这么激烈，决定先暂退一步，离开了病房。

陈萱一走，北濯涟才舒了口气，他看看顾识凌，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是我，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她对我的折磨，从小到大，你都一无所知。”

“嗯，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会劝你原谅她，我只是怕这道伤在你心里越来越深，最后影响的还是你。”

“嗯。”

“而且我确实和她打电话说过了，她答应不再逼你，你以后都是自由的，”他顿了顿，说，“喜欢谁，也是自由的。”

这句话戳中了北濯涟泪点，他十几年的人生，好不容易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光亮，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你…让她进来吧。”

陈萱谨慎的推开门，慢步来到北濯涟床前。

“儿子。”

虽然她叫的没错，但北濯涟听着就是很不舒服：“叫我名字。”

“啊…好。”

气氛降至冰点，但谈话还是得继续。

“我好好想了，以前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让你心里不舒服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再伤害自己了行吗？”

“哦？你是觉得你对我的伤害还少了吗？”北濯涟始终没有看她，语气冰冷的说，“我不管是割腕还是滥交都是因为你，你带给我的伤害我只能靠这些方法抚平，你总说我是你人生里最大的不幸，对我来说你也是…”

“咳咳。”顾识凌示意他话说重了，北濯涟这才停下来。

“对不起……”陈萱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昨天看见你给我发的那些照片，我当时就就懊悔死了，我不该逼你的，以后都不会了。”

北濯涟没再理会她，顾识凌上前把陈萱扶了出去。

两个人又在外面谈了很久，北濯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许久，顾识凌回来了，重新坐回床边。

“她走了？”北濯涟问。

“嗯。”顾识凌回答，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们说什么了？”

“她让我帮她向你道歉。”

“哦。”北濯涟喝了口水。

“我倒还有件事想问你，”顾识凌声音低沈下来。

“你发的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