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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雪火(3/4)
有毒,让福岁喝了。”
言春的泪立时流了出来,却笑着问:“然后呢?已经喝了解药了是吧,那孩子在哪呢?我去瞧瞧。”
“在正阳宫前殿,对不起……”高泠掀袍跪地,头垂于胸前。
言春见此,不等高泠说完,提裙往外跑,雪地太滑,她跑出几步后跌倒在地,高泠要去扶时言春已自己爬将了起来继续跌撞着跑出宫门。
高泠朝着言春的背影深深磕了一头,带着额头上沾的雪沫子爬站起来,失魂般嘴里咕哝:“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边往殿内去,掀帘往里走,往里走,直去寻姜蕓。
身上的雪瞬忽间化成了水儿,特别是头上耳上堆落的雪,化水儿后滴滴啦啦地往下流。
姜蕓瞧见了他,忙下榻趿鞋走近,她皱着眉去拍高泠身上的残雪,“怎么回事儿?怎么你今日都不知打伞的?今儿个你头发干过吗?快把外头的衣裳脱了,我给你找件干的,脸怎么红了?这印是……谁打你了?”
高泠头中昏胀,姜蕓的话他实际上没听进去几句,可姜蕓柔滑的指尖触到高泠的脸时,高泠触电般清醒了不少,他眼里流出纯粹的委屈,半晌启了唇,委屈道:“我疼……”
姜蕓见了,眼泪刹那间遮拦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想起他受的种种欺负,真想现在就拿剑去砍了那些人,“谁打的你?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打回来!我不许你以德报怨,任由他们欺负!你别怕,有我在,我保护你!”
高泠顾不得姜蕓为何说这样的话,顾不得姜蕓为何忽然恢覆了以前的态度,他能想到的仅仅是没人跟他说过这些话,这些年来,他全都一个人扛着,宿宿不眠里,多少次夺命的刀就在手边,多少次他拿起,又有多少次是想起了姜蕓才撑住活着,他不记得了,高泠憋着泪抱住姜蕓,紧紧地抱着,“你如何保护啊,蕓蕓,该我护你才是。”
湿冷染透姜蕓单薄的中衣,她觉得有些难受,反手去推他,“你先松开我,你身上是湿的,换了衣服再抱,今晚你留在这儿睡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高泠不依,仍抱着不撒手:“你要离开这儿吗?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我现在谁都顾不了,我就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
姜蕓放弃了挣扎,抚着他的后脊笑说:“我不离开,那都是为了气你才说的话,不算数了,我不会离开你,林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的,你听到了吗?我爱你。”她一遍遍说着,好像每说一遍我爱你,爱的程度就会加深一层。
“我听到了,听到了你还爱我……我带你离开皇宫,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不想在这儿了。”高泠搂紧她,湿掌覆着她的后脑勺,湿唇亲吻她的耳畔,厮磨不止。
“什么时候?”喘息间,姜蕓问。
高泠边吻边说:“现在,我带你走,去过我们的日子,再不回来了。”
“啊?”姜蕓从他怀里挣出来,擡头瞧他,见他不是在开玩笑,颇为郑重地回他,“你去哪我去哪。”
高泠听了忙松开姜蕓,忙去柜里为姜蕓找衣裳,“外头冷,你得穿厚些。”他把姜蕓要穿的从里到外一件件找出,边找边说,“没有更厚的吗?”
姜蕓先是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回神后立马去收拾细软银两。
很快,高泠拉着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姜蕓走出了华阳殿,此刻雪势未减,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
姜蕓原不知外头还下着雪,被这开门迎面飘来的雪花扑了瞒眼。
高泠擡手微微翻开耷拉着遮住姜蕓脸的雪帽沿儿,附身看姜蕓,高泠心中酸疼得厉害,如此冷的天,穿的再厚也是无济于事,寒风正在刮走姜蕓身上的温热,高泠攥紧她的细软的手,问:“前路难走,你怕不怕?”
眼睛以下全被裹上的姜蕓说话有些困难,摇了摇头,又揽着高泠,踮起脚趴在他耳边说:“下着雪。”
“不碍事,我这不是在鹤氅外面套了斗篷嘛,下雪也不怕。”高泠笑着紧了紧她身上的厚氅,又确保雪帽不会掉后,将她的手藏在自己的袖里,握在自己的手心儿里,“走吧,蕓蕓,踩着我的脚印。”
地上的积雪太厚,踩上去难免会埋住鞋,高泠生怕姜蕓的鞋进了雪,先为她开了一条路。
姜蕓低头走着,看着自己的脚落在高泠大大的脚印中,倒是显得小了许多,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握着她的脚喜说:瞧瞧我女儿这脚,将来一定长得比娘高。
姜蕓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擡头看到男人高高的个子,忽的生出一股切切实实的安全感,尽管风雪飘摇,她觉只要他在身边,世界就还是亮着的。
华阳宫外,刘慎牵着白马撑伞在雪中等候,见两人出来,说:“还未上冻,可以骑马,明早儿就难说了,我已安排好了,走玄平门,畅通无阻。”
高泠很意外此刘慎牵着马出现,他原是要带着姜蕓去寻了马骑走,这下倒是剩了不少事儿,高泠感激又深长地注视着刘慎的双目,“交给你们三人了。”
刘慎点了点头,看向高泠身后的姜蕓,见她被捂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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