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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二)(1/2)
江南寒,冷风索骨寒。万丈城墙上,寒风将广袖吹得猎猎作响。古澣文与之并肩同望场外路尽头,古南栖的车马久久未到,而他已在此守候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他这个父亲也在等,他是做父亲的人,无他便无古南栖的命,如今他亲口同意将她的命交出去,这滋味说起来有些古怪。柳清兮凝眉深思,这一刻他较之从前要阴郁很多。
“伯父,真的同意吗?”
“你我都知道,小古本就不是长命之人,无甚么不同意的,我欠你母亲一条命,欠你父亲一个交代,如此便也算偿还了。”
他手藏于袖中,良久后,咬牙说一句:“我柳平甫,生生世世铭记古家大恩。”
古澣文仰头,望碎雪纷飞卷落。报恩之言,三分是真的,七分是假的,要他一句铭记恩情才是真的。古家功垂千秋,志在万古,累世基业,不能断送在他手中。
世间万事,难逃一个算字。
算字写的好,命才能好啊。一笔一划,都不能误,不然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车队快望到城门时,古南栖在里头喊一句停。左右侍从不敢不应,因这三姑娘最是难测,她身子骨极其孱弱,可身上却有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势,锐不可当。
驿道上,她弃车换马。银色雪驹刺目明亮,与她那身红似滴血的华裙相衬,格外明目。这匹马并非凡品,乃天山易国进贡的天马。当初古南栖十四岁进京,遇使者献马,使臣说若能驯服此马,马归端朝。若不能,马回易国。
帝不容国体有失,命人将此马驯服。不料,此马摔伤踏死训马者十二人,其中有两名威武大将。自此后老皇帝面上十分不好看。正当使臣看热闹看的十分热闹时,十四岁的古南栖站了出来,她说,她来训此马。
往事无声过,今日她翻身上马。一身红衣如火耀,她极爱大红颜色,如牡丹张扬放肆。今日她调转马头,一骑绝尘去。官道上的百姓纷纷退避两侧,驻足观望,心道——不知是谁家傲千金,白马红衣刺泸城。
独孤夏跟她说,柳清兮此次诓你回泸州城的目的很明显,欲拿你身装女魂。
她一马掠尘过,当初没有及时跟独孤夏说的话,在心里响起——我怕那魂太消瘦,占不起我这孱弱病躯!
泸州城内不让纵马飞驰,守城将见一天马飞踏而来,两股颤颤,不敢拦。古南栖飞马跃围栏,如闪电般冲过去。城里城外一片哗然,银色天马落地迅停,前蹄奋提起,高声嘶鸣如裂帛。
古南栖猛地调马回头,抬目向上,见楼上柳清兮。他蹙眉以对,她眉心大舒,喜笑颜开道:“柳芳君,好久不见。”
他慢慢攥紧拳头,她回眸一笑,策马而去。
城墙下,一瞎眼老道摆起了算命台。台前无人照顾他生意,但他还是起了一卦。片刻后,捋着山羊须笑道:“何苦欺凤凰幼,若有一日展翅起,定会燎原六千里。”
古澣文见之:“风儿的药,失效了?”
柳清兮沉声道:“我知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
梨香院中的红梅怒放到了极致,鲜妍至极。古南栖躺在软塌上听雪落折梅声,柳清兮端着一碗药,分花佛柳似的走过来。四下侍婢尽数退出,她闭目听他足步声:“柳芳君,又让我吃药了?”
柳清兮沉默半响后,道:“吃了吧。”
“是救命的,还是毒死我的?”她笑道。末了徐徐睁开眼睛来,望檐外红梅和雪飞。
柳清兮没有说话。她的父母欠他柳清兮,帝王欠他柳清兮,可古南栖从未欠过他柳清兮。逼着一个无辜的人魂飞魄散,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愧疚……
没等到柳清兮的回答,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摇椅:“独孤夏说,你会毒死我,但我的身体不死,那个叫付明安的姑娘会被你引出来,是不是?”
他没有回话。十年前桃花坞成鬼狱,他几欲杀光在场所有人时,吕渡告诉他,付明安还有复活的法子,还有复活的法子!他这才停止了杀戮。
还是没等到柳清兮的话,她重新闭上眼睛:“柳芳君,不说话,那就别说了吧。反正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柳清兮走了一步,来到她跟前。她闭着眼睛能闻到他袖间一段桃花香。他将药碗递到她面前,说:“阿南,吃药吧。”
古南栖幽幽睁开眼睛来,柳清兮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搁在桌子上。二人四目相对间,古南栖无悲无怒,无泪无笑,如寻常模样。她安静道:“我五岁时,你曾抱过我,那个时候你跟我说,怎么摔成这个样子也不哭一声,我说哭了也没用,因为没人心疼,你说怎么会啊,我心疼啊,如今我就问你一句,你还心疼我吗?”
柳清兮没有回答。
她忽然如幼时般张开双手来,当下所有坚强不见,层层泪雾涌上眼眶,她朝着他张开手道:“你抱抱我好不好?柳清兮,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抬了抬手,她已扑到他怀中。他往后撤一步,才重新站稳。古南栖哭了,哭的鼻涕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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