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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东海有王(1/2)
古南栖三人一进东海境,东海便到了雨季。冬天走到了尾,春天来了,细雨蒙蒙竟有些江南烟雨的味道。这一路过来,三人靠着独孤夏行医换钱倒是得到了些盘缠,这才顺顺当当的到了东海。
华怜雪到了东海后,便往南去了,古南栖与独孤夏将她送到渡口,艄公还未来,古南栖将竹笛在手中转着玩。独孤夏送她一些药丸后,便敲了敲古南栖的肩说:“吹一曲吧,当是送别曲。”
古南栖:“我就是在想我该吹哪首曲子咧。”
独孤夏说,吹你会的。
古南栖点点头,横笛嘴边吹了首《喜相逢》,那曲音很是欢快。离别本应伤感,却被她一首欢天喜地的《喜相逢》搅了愁绪。古南栖和独孤夏都不是那种多愁善感之人,对于离开,她们不会跟酸文儒士般说出些酸溜溜的话。
一曲毕了,独孤夏拍着华怜雪的肩,语重心长道:“没有什么事是吃一顿饭解决不了的,若是有,就吃两顿。”
华怜雪:……
古南栖转着笛子,华怜雪看着她,她耸耸肩,两手一摊道:“我……不知道说什么,额……额……山长水远,自己照顾好自己,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再是你跳崖的时候。”
独孤夏踹她一脚。华怜雪看着她们,笑了笑。
艄公靠近,催客快走。华怜雪弃岸登舟,挥手说了句后会有期。古南栖拿着笛子朝她晃了晃,独孤夏也跟她说,后会有期。
小船远,春雨厚,湿了蓑衣。
古南栖将斗笠檐稍稍压低下来,雨水成线坠落。有女子打着油纸伞,袅袅娜娜的走过来,身姿曼妙如画。路边人见了,叩扇而观,赞美人多好。
古南栖与独孤夏隐在这些人中间。一件蓑衣,一套半新不旧的圆领袍,一支竹簪冠发,风尘仆仆,异乡口音不是本地人。
二人披着蓑衣走入茶摊,摊上有二三个避雨客,一瞎子拿把二胡在给一丫头伴奏。父女二人在摊上卖唱,独孤夏要了一屉包子,边听小曲边吃包子,好不快意。
小丫头唱的是湘王与湘王妃的故事。那年兵困河阳城,王妃落敌人手中。河阳城墙上,二月细雨飞,湘南王妃抢过长剑,于三军前翩然自刎。
喉管断,她翻身跌下城墙。城下那位武将,撕心裂肺的喊了句不!
——有时候,我宁愿死的是我,也不愿你受到挟制。
胡音低哑,曲很难过,人不开心。
古南栖嚼着包子唏嘘道:“可怜世上有情人,多被人事消磨,能在一起的,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独孤夏处于医生的立场,建议道:“自刎其实也是有窍门的,若割的好的话,其实不会死的……”
古南栖看她一眼,她不说话了。
于此同时,东海药山上。歌中的湘南王坐在草屋前望着不远处的坟。坟头土早就干了,今天下雨又把它打湿了。碑前放着一束白雏菊,不是什么珍贵的花种,都是长在路边的随处可见的小野花。
他的夫人不爱圈养在花园里的花,她说那些花都不是花,真正的花开在山野烂漫处。
山野烂漫处……
他垂首,看到自己垂下的白头发。那年,他的夫人在他眼前自刎,随后翻身跃下万丈高墙。他只是个粗鲁的武夫,大字不识半筐,自己的妻子死在自己面前,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年,他握着长戬,戴上凶神铁面具,翻身跃上战马,又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铁将军。他声如洪钟道:“死战!”
三千精兵,拧成一股绳,一举破了河阳城。
那一战,他坑杀降军六千,屠尽反抗者。那一战,他身后的将士们看到他的头发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白发。杀尽最后一个敌人时,他长戬撑地,一手徐徐摘下脸上的铁面,长发在空中翻涌,一根根都是纯白颜色。
他慢慢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道:“死了这么多人,都换不回我夫人。”
当胜利的消息与湘王妃逝世的消息同传入京时。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从龙椅上摔下来。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如今那么昏庸,他杀伐果决,能征善战,志在万古。
可当湘王妃逝世的消息传入他耳中时,他砸了勤政殿所有奏折。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在那一刻仪态尽失。
十年悠悠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夫人啊,李家那小子在山下守很久了,我守了你十年,我该走了。”
墓前空荡荡,雏菊迎风动。将军站起身,走进雨幕中。伸手扫掉碑上的雨水:“人间没有你,很荒凉。边疆没有我,不平安。夫人啊,我此生杀业太重,纵使有来生亦不能轮回做人了,奈何桥上,不必等我了。”
“愿来世你我相逢于太平盛世中,纵使你为贵女,我为猪犬亦无不可。”
粗糙的大手抚过碑顶,将军下山去了。山下只留下一座坟,坟前的花落满了雨水,好像在流泪。
当日湘东王赵广回城了,当夜他和李凤歌说:“我和你老子从前是拜把子兄弟,我为他平天下,他给盛世开太平。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女子,我们都很喜欢她,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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