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双生蛊，活一人（1/2）

独孤夏是很不舍得将双生蛊用在柳清兮身上的。因为那是古南栖最后的保命良药，可耐不住古南栖坚持，她只得用了。

是日，天朗气清，古南栖拎着钓竿到桃花潭边钓桃花鱼。独孤夏正陪着柳清兮挣扎在生死一线间。凌沧洲奉命到逍遥谷去寻齐青鸿找续命金丹了。

七少虽然心智不全，但他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柳清兮身边的。整座桃花坞的人都在为一个人担心。他们担心他活不过来，所有人都茶饭不思，只古南栖照旧如往常般吃喝玩乐。

桃花林后，静水池边，有脚步声响起，古南栖回头看去，见虞归晚站在不远处。有鱼咬沟了，她将紫竹竿拿起，鱼饵已经被吃光了，却没有鱼上钩。

她将蚯蚓穿上去，而后将钩子重新甩到桃花潭里。虞归晚垂首，默默盯着自己的脚背。古南栖好像当她不存在，仍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良久后，等到她自己都熬不住了。虞归晚喃喃开口道：“古南栖……”

她说，嗯。

虞归晚咬咬唇。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古南栖，可琢磨到最后，她也还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古南栖性格极好，俨然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造型。

半响后，虞归晚咬牙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古南栖：“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坞主。”她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古南栖低头看着手中的鱼竿。半响后，她闷声道：“好像不能说不是吧。”

……

静室中，独孤夏怔怔的望着面前的柳清兮。她没有告诉古南栖，用过双生蛊的人，是可以活过来，可是，只要一睁眼，便宛如新生。他会忘记自己，忘记亲友，红尘皆忘。

良久后，独孤夏喃喃自语道：“如果，你忘了她你会喜欢她吗？”

柳清兮的呼吸平缓而有力。他没有给她回答，她只静静的看着他。半响后，她将金针取出，缓缓扎入他的太阳穴中。

……

混沌中的柳清兮只觉得脑袋一痛。摆渡人挥挥手，说快走吧。回去吧。

柳清兮伸出手，想将面前人拦下。但摆渡人不给他机会，他撑着竹篙缓缓走了。忘川底下，十万恶鬼，七万冤魂，若有人不慎落入水中，魂魄会被忘川亡魂吞噬殆尽。

柳清兮怔怔的望着身后的女子，她与古南栖一模一样。只是她不会说话，她只会张着手护住他，摆渡人说，她是他的守护灵。他说他已经辜负了她三世了。

黄泉路上，彼岸花开。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热流越来越多，他不再觉得冷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个活人了，之前他的身体很是空灵，如今却有实体的感觉了。

他缓缓坐到忘川花丛中，守护灵陪着他一道坐下。他说，你可以说话吗？

‘古南栖’摇摇头，她长得很美，空灵而清秀之美，如仙子不染凡尘。彼时，灼灼彼岸花丛中。他问她，摆渡人说，我已负了你三次，那你为何还要护我？

‘古南栖’没有开口，只抬起手，隔着忘川河在空中写下一行字来。柳清兮怔怔的望着她，从前的古南栖明明是不认识字的啊。可这个‘古南栖’却是会的。

她一笔一划写下这么一个句子——因吾爱你，甘愿为你受苦。

他怔怔的望着她，半响后，喃喃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字了？”

“她用六世流离，换你十世安稳。”苍老的声音是在他身后响起来的。柳清兮回头看去，见一老婆婆从忘川桥头处走来。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汤是碧盈盈的颜色。

柳清兮听人说过，黄泉路上，忘川河边，有座奈何桥，桥上有个卖汤婆。一碗汤水无滋味，一碗下肚，今生过往都能忘得一干二净。柳清兮说：“你是孟婆？”

她点点头。

柳清兮再问：“汤，是给我的吗？”

她摇摇头，将那碗汤转手递给他身后的‘古南栖’，柳清兮怔了怔。孟婆道：“饮下了吧，你已执念了上百年了。”

她摇摇头。而后幻化成灵珠，潜入他的神识中。孟婆叹口气。末了只将那碗汤倒入忘川河中。柳清兮说：“你这是做什么？”

孟婆缓声道：“我只是想让她能过的安稳一点。”

柳清兮再次沉默。

忽而，黄泉路口，玄光大开。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条黄泉路，六万彼岸花灼灼盛放，有花瓣迎风起舞。孟婆说，你该回去了。

柳清兮本想问，回哪里去。然，话还未出口。便有一股很强的引力将他吸走了。

地府一日，人间十年。

地狱一时，人间一月。

柳清兮觉得自己是被人锁起来了。他伸手四处碰壁。他拼命的呐喊，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伸手触摸四周，觉得四周都是墙壁，犹如棺材一般，他不停的想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昏暗中，他觉得有东西在咬自己……

昏迷中的人，如被人封印了灵魂。他能有神识，可是他却没有感官感受了。

彼时，桃花坞内，静室中。古南栖时不时的伸手探探柳清兮的鼻吸，发现他呼吸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