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神麻木，佛心动荡（1/2）

“呃呃，啊啊啊。”

栓子这一次没有哭，可能是眼泪流干了，也可能是替母亲离开这悲惨的生活而开心。

口齿不清地呢喃着，栓子一瘸一拐地走到茅草屋的角落，不顾地上的灰尘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咔吱咔吱——”

用布满裂口的双手拿起身旁的几缕稻草，笨拙地编织起来。

“咳咳。”

腹部突然疼痛难忍，不知是从未吃过有营养的东西还是被高高在上的僧人殴打的缘故，栓子蓦然地吐出一口污血。

栓子没有管自己的伤势，而是依旧笨拙地用双手自顾自地编织着枯黄的稻草。

“咔吱咔吱……咔吱——”

“咯咯咯！”

不知栓子在地上坐了多久，整个瘦弱的身子都已经麻木，直到公鸡的啼鸣才让神色麻木的栓子知道了时间。

抬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草席，约有四尺宽，但是栓子家里的稻草已经用完了，只能认真地将草席的最后一点用心编制完毕，慢慢地拖拽到娘的尸体跟前。

“呃呃，啊啊啊。”

面带笑意地轻轻开口，似是对面前疼爱自己的娘亲进行着最后的告别。

转头走向门框，那里放着一把短小的铁锹，和身体瘦小的栓子娘很是契合。

“咔，咔，咔——”

又是埋头挖土，很快一个五尺方圆的坑洞便出现在小茅草屋的中央。

栓子抱起娘已经冰冷的尸体，轻轻地放在铺开的四尺草席之上，编草席是栓子娘用无数次机械的动作教给栓子的，想在自己死后栓子能有个混温饱的手艺。

只是栓子娘在世之时栓子从来没有编制出看得像样的草席，对此栓子娘很是头疼。

“噗——”

栓子拖着裹着娘的草席，将草席放进挖好的坑洞之中，只是栓子看着四尺草席没有将娘的腿放进去，心念一动，便拿着铁锹一下下地砍在娘的那双瘸腿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传来，栓子跳进土坑里，将娘被打断的瘸腿收进短小的草席之中。

“啊啊，呃呃。”

面露微笑，小小的草席刚好放进土坑之中，不大不小，刚刚好，草席的下半部分被血迹浸染，这是栓子娘的，上半部分有一小块血渍，那是栓子的。

没想到，栓子编出来的第一张像样的草席竟然给娘的，一念及此栓子也笑了，只是咸咸的泪水流进咧起的嘴角里，泛起一阵阵苦涩。

没有犹豫，栓子往手上啐了两口唾沫，卖力地挥起铁楸，很快便将小土坑填满，平坦的屋内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小土堆，这是栓子娘的新家，也是栓子娘的新生。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声音，栓子揉了揉肚子，朝着茅草屋外的河边走去，准备去找点东西吃。

“臭哑巴你还敢出来！”

“臭傻子，你娘都快被我府上的佣人打死了，你不守着那个臭瘸子要去干嘛？还想去抓鱼吃吗？”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成群结队的孩童一见到栓子就争相嘲笑起来，栓子从为首的孩童口中听到了娘的死因，心中还无波澜，只是埋头向河边走去，栓子很饿，他想要吃东西。

“咕噜——”

走到河边，栓子用手捧起了冰冷的河水，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老大，你看那臭傻子，哈哈哈哈哈，大冬天还喝冰水。”

“哈哈哈哈哈，臭傻子，真是个傻子，不光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

肆虐的嘲笑从身后传来，但栓子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大口地喝着冰水，只是他像是喝不够一般，扑通一声跳入冰冷刺骨的河中，一边将头埋在水中一边向河中央走去，直至河水漫过头顶，再无生息。

“咔嚓！”

“呼呼——呼——”

九颗头颅之间串联着的黑气忽然断裂开来，陈安从幻境中挣脱，大口的，剧烈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仿佛刚才环境之中被淹死的不是栓子而是自己。

一脸麻木的抬头看向面前的蒙眼魔修，眼前之人和幻境之中的栓子有着七分神似。

“吃饱了就长大了。”

陈安口中喃喃道，与此同时佛龛界域中心的禅杖佛光变得黯淡了下来，陈安周身的佛光变得极不稳定，似是被秘境之内的景象影响，佛心乱了。

“对不起。”

轻轻开口，不知是对栓子娘的愧疚还是对栓子的愧疚，陈安轻挥衣袖，整个佛龛界域轰然化作点点微光消散。

“你这小家伙倒是有趣，咱们下次有机会再论道一番。”

白衣修士一脸意犹未尽的和公孙之告别，二人并未动手，而是面对面的论道，公孙之感到自己的收获颇丰，躬身礼敬一拜。

“你们继续，我先回雅间之内等着。”

白衣修士对着蒙眼魔修和红发刀修传音而道，随后便化作一缕流光飞向天书楼的方向。

“这家伙！”

红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