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已乱（1/2）

心绪已乱

妈的，施篱的手劲也太大了吧！

苏子贤走出卧房，望着自己有点儿青紫的手，脸色有些难看。不过随即他想到施篱刚刚那样子，眼里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淡然，就像天边的云一样，在湛蓝的天际慢慢移动……

苏子贤正在门前的荒地里握着锄头挖地。住在山里到底不方便，去一趟乡下集市一来一回得花去一整天时间，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种些菜比较方便。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升到头顶了，锄了一上午地的苏子贤停了下来，他用衣袖擦去满头的汗水，然后坐在地边休息。

新翻的土壤带着些湿气，仔细看还能从里面找出几条蚯蚓出来。

歇了一会儿，苏子贤站起身来，他拿着一把野菜，往屋前的墙坎走去。

“秋彬，你锄完地了？”正扶着墙坎练习行走的施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苏子贤放下被晒得有点蔫的野菜，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然后轻轻执起施篱的手，写下【嗯】的笔画。

这时一阵风吹过，由于两人离得太近，头发丝在风的作用下触碰到一起。门前的树叶哗哗作响，苏子贤和施篱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这里风大，你先进屋】苏子贤怕施篱好不容易才恢覆的身体再出什么差错，伸手扶起施篱就往屋里面走。

对于苏子贤这粗鲁唐突的举动，施篱没有制止。

进了屋后，苏子贤扶着施篱躺到床上，把窗户关好。忙完这些后，他才想起自己饭还没做，于是就要往卧房外走。

“你去做什么？”施篱听着苏子贤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禁开口询问。

苏子贤的左脚都已经跨出卧房的木门了，因为施篱的一句话又返了回来，他走到施篱身前弯腰，伸手在施篱的掌中写下【已经到中午了，我该去做饭了】。

读完苏子贤指尖写下的字句，施篱的手臂微微用力，就要起身，“我去帮你。”

苏子贤见状连忙去扶，接着他在施篱掌中飞快写下【别去，竈房油烟大，你闻不了的。】

“无碍，我受得住。”施篱面上含笑，声音里却带着一股不容旁人反驳的坚持。

苏子贤看着施篱眼睛上覆盖的布条，旋即擡手写道【可是，你的眼睛……】

谁知还没写完，施篱开口了，“秋彬，我眼睛看不清东西，但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 说这话时，施篱的声音颤了一瞬，不过随即恢覆正常。

行吧！躺床上休息你不喜欢，偏偏要来自讨苦吃。苏子贤摸了摸下巴，心里对施篱没一点好感。

竈房极小，加之烟囱不太通气，菜刚下锅，热气腾腾的油烟就立刻充满整个竈房。

“咳……咳咳……”施篱低着头轻咳。君子远庖厨，他平日里鲜少进厨房，更别提闻到这么重的油烟味了！

正翻着铁铲炒菜的苏子贤不时擡眼去看施篱。施篱前些天因为养病一直躺在床上，大概有一个来月没见过太阳了，脸色有些苍白。现在这么一阵咳嗽，脸上倒多了几分血色。

“秋彬，菜好像咳咳……糊了？”正被油烟熏得直咳嗽的施篱闻到一缕焦味，他对着苏子贤所在的方向询问。

苏子贤本来在细细观察施篱的面部神色，被这么一提醒，他一个激灵，连忙把跑走的神叫了回来。锅里的菜叶边缘已经发黑了，苏子贤没办法，只能从抓起案板上的水瓢，飞快从竈旁的水缸里舀了瓢冷水倒进锅里。

有了前车之鉴，苏子贤炒后面两个菜时不敢再分神。

小小的竈房里，切好的菜和辣椒丶葱花在铁铲间滚动，浓郁的热气油烟四散开来。

施篱和苏子贤两人之间隔着竈台。那竈台是用石料和土垒成的，极为粗陋。竈台的一侧，挽着袖子的苏子贤正握着铲子极为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食材。

而竈台的另一侧，久病刚愈的施篱弯着腰往竈炉里填木柴。虽然眼睛无法视物，但这不影响他根据木柴燃烧的声音判断着竈中火的状况。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但是总体上这顿饭做的倒挺快的。以前苏子贤一个人做饭时，通常炒菜炒一半要去填火，填完火又得赶紧去切菜淘米，是以做一顿饭颇为费时。这次有施篱帮忙填火，苏子贤明显感到省事了些许。

饭菜端上桌后，两人依次落座。饭菜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苏子贤伸手从面前的筷子里挑出一双，正当他准备给施递时，瞥见了施篱覆盖着布条的眼睛，然后苏子贤转变手中筷子方向。

竹子削成的筷子落在菜碟里，今天的中午的菜算是比较丰盛，一盘凉拌野菜，一盘瘦肉炒芹菜，还有一盘葵菜汤。葵菜本来是要炒的，因为中间苏子贤楞了会儿神，把葵菜炒焦了，于是苏子贤加了瓢水就做成了汤。

忙了一上午，苏子贤肚子早就饿了，但他还是先给施篱夹些菜放碗里。施篱伤才好，得吃点儿好的补补，所以苏子贤尽挑些肉往施篱碗里夹。

苏子贤的筷子在碗里和碟子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