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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听说过我。”

“你与他同是官员？”虽然周睚见裴恕之一袭儒士衣衫，直觉并不太像。

裴恕之仍摇头，“不是，我同他之前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面。”

“那倒奇怪了，你不认识他，也没同他见过，他千里迢迢来豊县上任，昨晚，因旅途劳累，他吩咐谁也不见，最后他为什么偏偏只见了你？”周睚用如同盯着万恶之源的目光看着裴恕之。

裴恕之一时间心底竟为之一震，他默然道：“此时此刻，我的确无法做出解释。”

一旁，俞清明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始终专注地盯着看似对峙的两人。就在这时，他忽然拍了拍手，大声朝后道：“白川，韩仵作离开时，有没有说邓县令到底死于什么毒？”

“哦……”躲在一旁窥视的白川听到俞清明的声音，恍惚回神，他犹犹豫豫地从树后走出，“俞典史，韩仵作说他还要回去确认，但大概……那种毒药并不难找到。”

俞清明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周睚时，已换上了另一副讨好的笑脸，“睚子，毒药和嫌疑人……哦，不是，是证人的线索都有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去凤来楼。”

周睚将目光转向她满脸笑意的干爹，没多做解释。

俞清明状似仰头想了想，喃喃道：“好，去凤来楼好啊！睚子是要去查那个送酒席来的伙计吧？那人太可疑了，是得好好查查！”

周睚没说话，盯着俞清明，似乎想看他又在揣摩什么。

俞清明略微收了几分笑意，伸出手指看似随意指向裴恕之，“睚子，干爹有公务在身，没法替你盯着他，不如你带着他去查案，如何？”

周睚没意见。嫌疑人在她身边，她还能看着他。

俞清明和周睚一唱一合，两人完全没打算过问裴恕之的意见。

裴恕之也没再显露任何情绪，主动道：“如果这样能够早日洗清我的嫌疑，那我就陪周副典去凤来楼走一趟。”

周睚闻言，迈步就走。

裴恕之紧随其后。

俞清明站在原地，仍旧微笑地看着两人，在裴恕之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又看似无意问：“等等，你昨晚去见邓县令的时候是几时？”

“亥时。”

裴恕之的声音从俞清明身边不轻不淡传来。

俞清明脸上这时似乎才浮起了几分同僚遇害的感叹，谁知下一刻，他说出的话却是，“原来是亥时，月黑风高，夜色迷离，的确是杀人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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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敢不敢，单机码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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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篇（二）南街午食

城西凤来楼，以一道味美醇厚的熏素鹅闻名豊县。

昨晚，邓县令差仆人来凤来楼专门点了这道名菜。周睚仔细观察过，凶案现场桌上的菜，邓县令只吃了熏素鹅，且吃了大半盘。

这也是凤来楼掌厨齐师傅的拿手菜，豊县无人不知。

周睚来到西街后，直奔凤来楼后厨，丝毫没在意身后跟着的尾巴。

而裴恕之也没对周睚简单直接的办案方法提出任何质疑，尽管他那一身清风朗月的气质本该是不近庖厨的。

此时将近午市，后厨一片忙乱。洗菜的、切菜的、摆盘的全都像被人搁案上蒸似的火气冲天，再加上冲水声、切菜声、吆喝声、间或夹杂的几句训斥，嘈杂和烟雾混在一起，绝对能直接引发从没进过后厨人的生理不适。

但裴恕之却始终安之若素，他甚至在周睚观察周围环境的同时，早就默默审视起了那位似乎脾气格外容易焦躁的齐大厨。

“你们俩，哪来的？”

随着齐大厨不耐烦地一喊，后厨内所有忙碌的人为之一静，俱都抬眼看向了周睚和裴恕之。

“查案的，烦请大厨过来一趟。”

裴恕之没有回头，自作主张地说道。因为他察觉到，周睚站在他身后没出头，似乎就是想看他怎么应对。

“你说，你哪来的？”齐大厨脸上表情几乎称得上横眉瞪眼了。

可裴恕之仍从他紧握锅铲的举动中，看出这人似乎有很浓烈的地盘意识。

裴恕之问：“昨晚凤来楼送到林家别院的酒席，是出自于你手？”

“你到底哪来的？老子在这凤来楼掌勺二十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直闯我的后厨，和我叫板的？”齐大厨已是极度不耐，被烟火薰出的热汗衬得他的脸像抹了一层猪油。

裴恕之面无表情，盯着齐大厨，依然冷静坚持，“昨晚，你做了一道熏素鹅，送到林家别院，邓县令吃了你的菜后，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屋内。”

“我看你就是来闹……”齐大厨忽然明白过来，“你说，新县令吃了我的菜，死了？”

整个后厨，因裴恕之的话，又静了下来。

齐大厨做的菜吃死了人，那以后谁还敢来凤来楼？

后厨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似乎瞬间都蒙上了一丝丧气。

齐大厨更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