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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怀疑最后救走冰绡的人到底是谁？是影子还是救走文柏的人？”

周睚点头。

俞清明一脸凝重。

萧致蹙着眉头，双眼有些空洞失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有叶馗快言快语地道：“我让欢儿去查查最近豊县是否还来了什么生人。”

周睚却坚决摇头道：“你们不能去，无论那两人是谁，若不小心被他们察觉，你们性命不保。”

“那交给我吧。”暗处的年轻男子语气舒展，却义不容辞，“这件案子，小叶子至少查出唐缙一月前确实来过豊县，给你们破案提供了线索，至于我嘛……”

“谁叫小叶子，你才是小叶子呢！”叶馗到底只有十四岁，碰上某些禁忌，虽然知晓年轻男子是为了调节气氛，也不免有些羞恼。他身世本如浮萍，又怎么希望有人称他为毫无力量的一片小叶子？

“好好好，不逗你了。”暗处的年轻男子举手投降。

俞清明见事情议定，目光扫过四人，五人随即分散离开。

翌日卯正，众衙役赶在正点前才紧赶慢赶全员到齐，且都一脸疲态，唯有白川神清气爽，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衙役小施好奇地问白川在等谁，白川直说周睚，众衙役顿时一阵哄笑，末了，冯毅才好心告知白川，周睚一早就往林家别院去了。白川闻言立刻跑出了班房。

再次走进林家别院，周睚并没有太多感慨，她来寻裴恕之的目的很直接：“那位申管事既然与案子有关，那案卷中就不得不提一笔。”

话外之意，毫无疑问是逼问申管事的下落。

裴恕之看向周睚，今日的她神情里少了几分暴戾，一袭上衫下裙的装扮，鬓发梳拢至头顶，挽成简单的少女圆髻，神情凛然，似乎更添了几分不可亲近之意。

裴恕之也不隐瞒，将罗云去万陆县调查的事实全部告知周睚。

几日前，罗云到达万陆县时，申管事确在遭人追杀，若非罗云恰好出现，申管事定然性命难料，因此，离开万陆县时，罗云作主，将申管事送去了某个安全的地方。

令裴恕之觉得可惜的是，罗云与申管事相处时间太短，无法让申管事放下戒心，最后申管事离开时，并没有向罗云透露关于文家药方的任何信息。罗云探听到的更多是申管事的来历。申管事是从他爹手里接过的文府管事职位，自幼和文大夫一同长大，两人关系胜过主仆。凡文大夫出门看诊，申管事必定跟随在侧。只怕比起文柏，申管事才是知道更多二十年前药方内情的那个人。

周睚既已知晓了信息，便没再停留。她没有问责罗云为何不将申管事带回豊县，冰绡的例子在前，申管事如果现身豊县，恐怕他们也没法保住他。

究其根本，是他们如今根本对那股势力还知之甚少，不能硬碰硬，唯有隐忍。

整理好思绪后，周睚独自离开了林家别院。

白川在门口等着周睚，闻得脚步声，扫到周睚的装扮，眼睛都直了，“副典，你……”

半天没再说出一句话。

周睚斜一眼他，继续往前走。

白川直愣愣跟上，无意识嘀咕：“我以前真瞎眼了，今天才意识到副典原来真的是女子……”

嘀咕着嘀咕着，白川越走越慢。

周睚本不想理会他，但眼见得再走下去，白川必然会撞到她，她不由转身，认真问：“你来林家别院做什么？”

白川支吾：“没什么……有一个疑点，我没弄明白。”

“那正好，路上说。”

周睚干脆果断地再次转身就走。

白川连忙跟了上去。至于什么疑点，管它呢。

周睚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无声叹气。说到底，今日她突然改易装扮，并非毫无缘由。她对冰绡说，东施效的只是西施的形，因而显得矫揉造作。那她呢？

事实上，这几年间，她并不是没有听到过众衙役对她的女扮男装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一个小女子不在后衙洗衣做饭，偏要掺和人命关天的事？凭什么？

其实凭什么，众衙役心知肚明。不过口头撒气而已。周睚从来耳过不留心。

今日晨起穿衣时，周睚对镜自照，忽然福至心灵，怀疑那些衙役是不是也曾暗地里用矫揉造作来评价过男装打扮的她？既如此，她何必故意模糊自己的性别。

何时着男装，何时着女装，是她的自由。

两人渐渐远离了林家别院。

转眼，日头高挂，又快到劫案发生的巳时末了。

可是，文柏，你到底在哪儿呢？

周睚望向天空，无声质问。

弃子篇（一）华丽阑台

其叶翠绿如鞘兰，沿泥土呈扇状铺展开，两三根犹如萝卜状的“绿色圆柱”向上挺立，“绿色圆柱”长得甚为殊异，上层头冠层叠翘起如凤尾，其下绿色柱体凹凸不平似鱼鳞状，且每片状突出的果肉顶端似乎都长了一抹尖刺，望得久了，似乎能想象，若是不小心碰一碰那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