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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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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意料之中的平静,随后他便将女儿云秀唤了出来。

弃子篇(三)偷听者

云秀对周睚和裴恕之的出现仿佛早就有所预料,她眼眶含泪,面白若纸,甫一走出,见到两人,身子一晃,便差点瘫倒,幸好被云涣及时伸手扶住。

周睚看着脸色苍白的云秀,听着云涣若有若无的叹息,心生不妙,立刻着急开口,“你与黄良到底是何关系?”

云秀悲戚地看向周睚,恳求道:“你能先告诉我,黄良他到底怎么了?”

“他失踪了。他既然频繁来找你,我料想你应该会知道些内情。”

“你怎么知道……”云秀瞪着眼睛,话说到一半,忽然双手捂住脸,开始默默抽泣。

周睚听着抽泣声,心生不耐,但她并没有喝止。

半晌后,云秀才慢慢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他常来北郊找我,那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们了。昨晚,他其实来过茶庄。”

“他何时离开的?”

“不到戌时。”

而戌时之后,黄良就消失了。

回城的路上,周睚和裴恕之各自想着云秀的话,都没出声。

黄良初来豊县那一日,物干地燥,暑气蒸腾,黄良贪心赶夜路,却还是没赶上城门宵禁的时间。到了城门下,却进不了城。黄良也没抱怨,径直往北郊来,想着找个地方随意混一晚。当他看到茶庄的灯光时,还以为是上天眷顾,谁料,下一刻,黑夜草丛里突然窜出一条蛇,将他咬了。

云秀听见黄良的叫声,打着灯笼前来,大惊失色,将黄良搭上肩,艰难地扶回了茶庄里。云涣那日在城中与朋友饮酒,醉倒在酒肆,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回到茶庄。

他听女儿将前因后果讲了,便没有放在心上,只嘱咐黄良别急着回城找兄长。可他又怎会想到,对于互有好感的年轻男女来说,一个夜晚已足够让他们的感情酝酿,发酵。云涣没有注意到女儿看向黄良时总会不自觉红了脸颊,而黄良则几乎羞怯地不敢正视云秀,但又偏偏忍不住,目光总围绕云秀打转。

黄良到底怕兄长担心他,当日下午,就向云涣告别,独自强撑着身体回城了。云涣见黄良如此珍视和兄长的感情,又知晓他有一门木雕的手艺,所以,之后,黄良来茶庄找云秀时,便没怎么干涉两人的交往。

周睚犹记得,云秀说至此时,云涣低着头,唏嘘叹气,似在懊悔。之后,云秀终于说起了昨晚黄良来找她的事。

昨晚黄良来得匆忙,其时云秀正在将炒好的茶叶做成茶饼,云秀甚至偷偷留了一包,让黄良带回去给他兄长黄升。黄良心不在焉地回说,他兄长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不懂茶,也没工夫喝茶。云秀一听,就察觉到黄良语气的怪异。因为平日黄良是个很少疾言厉色的人,反而总是显得安静专注。云秀试图替黄良抚平心里的烦躁,然而黄良没等云秀开口,只说改日再同云秀解释,之后就离开了。

云秀有着采茶女的秀美沉静,她爱的黄良也是同她一般内敛温柔的人。正合了黄升所说,黄良对木雕最为痴迷,甚至有种偏执的贪念,若让他不开心的事,肯定同木雕有关;至于其他事,他浑不在意。

难道,黄良的失踪同什么木雕有关?

周睚询问云秀,可云秀无法确定。她只告诉周睚,她敢断定,令黄良昨晚心神不属的原因,必定在阑台内。

云秀说得言之凿凿,云涣当时就提出反对。父女俩红脸对白脸,眼看将要扛上。

周睚和裴恕之借机退出了茶庄。

回了城,两人到一处茶摊坐下。周睚提壶为自己倒茶,仍想着云家父女的事,叶馗却忽然出现,勾勾手指,将罗云带走了。

周睚走访了大半日,口中干涩,她慢饮了一杯茶后,才开口,“这件案子,我们联手如何?”

裴恕之不得不承认,听见周睚这话,他心中浮现的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周睚还是那个周睚,她眼中也还是黑黝黝一团,似乎半分杂念也没有。但黄良失踪案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案子,周睚的提议实在不合情理。

“你想要我帮你查什么?”微微沉吟后,裴恕之还是选择了直接提问。

而周睚也选择了将她的目的直接挑明,“昨日,阑台发生的事。黄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想必你也一定好奇?”

“你为何不让白川和冯毅去阑台盘问工匠们?”

周睚放下茶杯,没说一个字,径直离开。

但裴恕之望着周睚的背影,却似乎猜到了几分。说来有点奇怪,许是一起经了前两起案子,他们俩之间似乎有时会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譬如此刻,他竟然觉得周睚不让衙役们去阑台调查的原因,是因为钱林泉和俞清明是同乡,更是旧识,阑台人多眼杂,她怕衙役们不小心问出和俞清明有关的旧事。

只不过是与不是,裴恕之暂且无法定论。拿出铜板付了茶钱,裴恕之随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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