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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身份。

裴恕之也比“睚眦”更早对齐信起疑。若非他今日追踪而来，以及钱林泉受伤的意外，裴恕之是不是就能步步为营地完成他的谋划？

短短片刻，真飞廉思及种种，忍不住恍然心惊。随即，他脑中开始不断回荡一个问题，对于“睚眦”，裴恕之到底已经查到了多少？

瞥见周睚和云秀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真飞廉想了想，果断转身离开。

周睚瞟了眼飞廉离开的方向，立即策马奔驰至裴恕之身旁。

两人尚来不及对视一眼，被罗云困住多时的徐闻及衙役们忽然从密林里奔了出来，众人怒气冲冲，直奔戴面具的裴恕之，不等周睚吩咐，即将裴恕之团团围住。

“藏头露尾，定是鼠辈，连个脸都不敢露，却敢戏耍我等，老子今日定要出这口恶气！”某个怒发冲冠的衙役显然已是气极，刚一站定，便破口大骂，然后不管不顾地朝裴恕之愤怒走去。

徐闻见状皱眉，急忙喝道：“老何，回来！”

“头儿，我不出这口恶气，对不起咱们这身水淋淋的衣裳，就没一处还是清爽的。他戏耍咱们，何必跟他客气！我这就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回来！”

老何脚步不停，徐闻着急不已。

众衙役目光都被老何吸引，企盼着他去揭开飞廉的面具为他们出气，没提防罗云竟会出手，众衙役根本没看清罗云动作，就见老何的脖子被罗云剑尖抵住，片刻已渗出血来。老何登时清醒过来，倏忽之间，不敢再动。

众衙役再看罗云和那“飞廉”竟然身穿一模一样的黑衣，顿时恍然。

周睚嗤笑一声，即刻翻身下马，亲手利落地揭下了裴恕之的面具。

两人四目相对，周睚眼中全是暴戾涌动，裴恕之眼中却充满了冷漠平静，动静之间，尽是无声的交锋。

因钱林泉伤势过重，不多时，周睚即决定返回。

白川和徐闻，奉命带着云秀，一起去翻倒的马车处寻找云涣。白川渐渐回过神来，没顾忌云秀，私下同徐闻嘀咕。

“头儿，这个裴公子为何总是和副典作对？我寻思，他闹上这么一出，他能讨什么好？”

“别胡吣，好好地说案子，怎么还扯上副典呢，把你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我立刻沉心底去！”

白川没注意徐闻的一脸忧虑，“那还不是因为姓裴的总使坏，我怀疑他故意针对副典。头儿，我觉得我怀疑得挺有道理，你别再吼我了。”

“吼你……”徐闻刚吐出两个字，忽然意识到心底被挑起的烦躁让他失了冷静，立刻拽起白川就走。

偏偏白川犟脾气似的继续问，“头儿，我说得不对吗？姓裴的就是在针对副典。你要是在拽紧一些，我衣裳都得破了。”

“破了就破了，正好让你长点教训！别无事生非随意编排别人！”

“头儿，我又没说副典不好，你……有点不对劲，好像别人说的魂不守舍的样子？”

徐闻懒得解释，索性直接喝道：“你闭嘴！”

白川奇怪地看了看徐闻，乖乖地闭了嘴。

一旁，云秀始终陷在对父亲的忧虑中，对两人谈话置若罔闻。

至当日傍晚，所有人终于回到了县衙。

俞清明得知消息，早已请了大夫到县衙，钱林泉在路途中经罗云以锁住经脉止血暂时保住了性命，然而，他终因胸腹处捅出的窟窿失血过多，已命若游丝。

应钱林泉的请求，俞清明决定就在病房里进行审讯。

“清明哥哥，我先向你说声对不起……是我让事情变复杂了，不怪裴公子……”

俞清明摇头，淡淡道：“这件事不怪任何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罢了。”

“哥哥还是怪我……”钱林泉边喘气，边叹气道：“我确实还有许多事瞒着哥哥，哥哥没拿我当犯人审讯，已是对我莫大的照顾，我今日会全部说出来的……”

俞清明有些担忧钱林泉撑不住，只是面上没完全显露出来。他依着程序继续问：“大宝，昨日傍晚，阑金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果然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关键在……殷庆身上，可我的确恨他！”

最后六个字，话里恨意汹涌，不似作伪。

周睚与俞清明暗暗对视一眼。裴恕之站立在窗边，沉默关注着一切。

俞清明不动声色，沉声继续，“大宝，那你就说说你的恨吧。”

钱林泉无力地点头，目光越过俞清明，转向坐在房间中央的卢氏母子，透过卢氏母子相拥的样子，一瞬间，钱林泉感觉他的灵魂好似飞回了酉灵岛，回到了他死去的妻儿身边。

阿勒迦注意到钱林泉的神色，连忙唤：“主人，你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

钱林泉瞬间睁大眼，慢慢回神，像往常那般抱歉地冲众人笑了笑，接着他终于开始道出殷庆之死的案发经过。

弃子篇（十二）真相

钱林泉认为，几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