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背锅侠（1/2）

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把尾巴斩断。

绝不能让苏淮之继续深查下去。

该断尾，就得断尾。

而且必须要果断！

……

京都府衙。

梅晓声立于堂前，双目死死地瞪着下方那身着锦衣的男子。

他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梅晓声知道，新野侯背后的大人物推出来的背锅侠出现了。

他愤怒的是，为什么要来京都府衙？

“把你刚刚的话，给本官重复一遍！”

梅晓声强压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冰霜。

那锦衣男子身姿挺拔地跪着，神色平静如水，朗声道：

“草民夏俊阐，乃京都人士，珍宝斋的大东家，经营珠宝首饰生意。”

“这些年，每年都给新野侯送上二十万两白银，只为求个财路顺畅。”

“新野侯所害之人的名单在此，皆是草民指使。草民深知自已罪孽滔天，认罪书、账本、名单，都在此一并奉上。”

“这所有的事，皆是草民一人的主意，与旁人毫无瓜葛……”

然而，夏俊阐的话尚未说完，他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竟同时渗出鲜血。

紧接着，“扑通”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梅晓声见状，气得猛地一拍大腿，脸色涨得通红：

“这……这分明是服了毒药而来！”

自首的犯人横尸堂下，审问的判官梅晓声一下子瘫坐在太师椅上。

双眼空洞地盯着屋顶的梁柱，心情沉重得好似压了一块巨石，半晌才憋出一句绝望的嘶吼：

“他为何要来我这京都府啊！”

本想着新野侯这案子交给荡寇司，有苏淮之在前头扛着，京都府跟在后面打打下手，这棘手之事也就应付过去了。

谁能料到，竟冒出这般祸事。这夏俊阐，一看就是个替人顶罪的死士。

新野侯这桩大案，牵涉的皆是顶级世家，不论是萧氏、高氏还是苏氏，哪一家伸出一根指头，都能把他这小小的京都府给碾碎。

他此刻完全摸不清这些顶级世家到底想要怎样的结果，更不敢轻易定夺。

梅晓声为官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案子的真相已无关紧要，关键是那三家想要何种结局。

可如今，案犯大白天的在京都府大堂，举着证词、证据，还有亲自签字画押的认罪书，却当堂毙命。

这明摆着，是其中一家大佬出手了，还特意选在京都府这地儿。

可他这京都府，如何担得起这般重责？这下算是彻底栽了。

“大……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师爷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拱手问道，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梅晓声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吼道：

“怎么办？我怎会知道怎么办？”说着，他又指向地上的尸体，咆哮道：

“他为何不去死在荡寇司？为何要死在我京都府衙门！”

师爷瞧了眼暴跳如雷的府尹大人，小心翼翼地说：“荡寇司衙门才刚刚开始修建……”

“那还有刑部！还有大理寺！为何偏偏跑到咱们这小庙来！”

梅晓声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这府衙平日里不过是处理些无头命案、缉捕盗贼之类的民生琐事，这新野侯的案子，早已超出了对错正义的范畴。

师爷满脸困惑，问道：“大人何必如此悲观？咱们如实上报不就行了？”

梅晓声像看白痴一样白了师爷一眼，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

“如实上报？哪有这般容易？我且问你，天是什么颜色？”

师爷虽满心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蓝色。”

“那倘若萧氏、高氏、苏氏一同站出来，对着所有人说，天是黑色的，你还会觉得天是蓝的吗？”

“我……”师爷顿时沉默，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那属下看到的天，便是黑色的！”

梅晓声无奈地长叹一声：

“这不就对了？从一开始，这案子的真相就无足轻重！重要的是那些大人物的心思！如今这情形，咱们只能选一家，选错了，是死，选对了或许也得死，选谁？”

“怎会选对了也要死呢？”师爷不解地追问。

梅晓声双眼无神地盯着房梁，满脸无奈：

“你怎能保证输的那家不会报复？”

师爷打了个寒颤，略作思索后说：

“那咱们别无选择，唯有陛下！”

“也只能如此了。”梅晓声长长地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官服，说道：

“本官这就进宫一趟，你们守好此地，尸体、账本、认罪书，都不许动！大堂内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大人。”

梅晓声又长叹一声，走出衙门，登上马车，匆匆往宫城赶去。

御书房内，昌德帝看着各家呈上来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