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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方便, 江奕为女儿申请了免签长居。

长居证下来后, 江奕让邹诚带给林知睿。

父女俩落地巴黎。

江奕去停车, 林知睿推着行李箱先上去。

这是江奕临时找的住处。

两居室的小公寓。

他们的计划是先在巴黎住一段时间，江奕有朋友在瑞士, 等安排好后, 再过去。

林知睿开门时, 接到林韵电话。

电话里林韵没说别的，只问她这一路累不累。

“不累, 我在飞机上睡了很久, 还吃了两个冰激凌……”

门把旋拧，打开。

沉重的木门发出开合时的“吱呀”声。

有种恐怖电影的氛围感。

林知睿打开门, 抬眼看向屋内。

发现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应, 林韵喊了两声，“睿睿？睿睿？”

不足十平的客厅, 因为他的高大，更显得狭小局促。

但这是江奕目前为止能为她提供的最好的地方。

余明远一步步走到林知睿面前，拿走她贴在耳边的手机，替她点了挂断, 然后关机。

林知睿的目光隐忍地瞥了眼窗外，她听见自己干涸的声音响起：“我爸爸呢？”

余明远将门外的行李箱推进来, 同时关上门。

他们依然站在门口。

在她紧张地全身绷紧时, 他俯下身, 鼻尖贴在她唇边，闭上眼睛深深地闻着。

“巧克力味的, ”他轻声责备，“吃了两个，不怕肚子不舒服？”

一串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被他悉数吞进口中。

余明远直起身，捧住她的脸，“为谁在哭？”

“我……爸爸怎么了？”

“别担心，”余明远将妹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亲亲她的发顶，极尽温柔地安抚着，“有哥哥在。”

余明远觉得江奕选的地方还不错。

远离巴黎市中心，白日里没有满街游客的喧闹声，晚上也很少有警笛声扰人清梦。

这两天林知睿显然累坏了，躺上床没多久就睡沉了。

江奕确实没什么事，只不过因为债务问题暂时被带走问话，余明远为他请了律师，最多两到三天就能解决。

林知睿睡着后，余明远一直坐在床边，目光一秒都没有离开过她。

看她习惯性地侧身蜷缩成小小一团，看她因为梦魇，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低低呓语。

在她终于哭出声后，他才将人连着被子从床上抱坐起来。

林知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

怔愣了一会儿，她才伸手拿开挡住脸的东西。

她的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我看你睡着了，叫阿让给你盖上的。”

林知睿把身上的小毯子折好放在一边，从沙滩椅上坐起来，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林知睿是三天前来到这个小岛的。

当时江奕确实想带她去瑞士，机票都买好了，临行前，林知睿却反悔了。

她回到了国内，先是飞机，再是火车，最后开车到码头坐船。

福建沿海的小岛，岛上居民不多，只有几家做民宿的。

因为每年冬天会有机会在附近海域看见海豚，所以会有海豚爱好者来这里。

平时这里很清静，每天只有上下午固定两班船来回岛上。

林知睿住在其中一家靠海岸最近的民宿。

老板娘人不错，给了她一个长住的优惠价。

老板娘的儿子在岛上过寒假，阿让第一天就带她转遍了这座小岛。

林知睿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她原先只是小眯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海天一色，小岛的落日很美。

此时正是退潮期，海边沙滩涌上来一堆堆的垃圾，都是游客留在附近海域随着浪漂上岸的。

一个七八岁，皮肤晒得黝黑的小男孩，手里提着个垃圾桶，正用火钳捡各种瓶子和塑料袋。

看到林知睿醒了，放下垃圾桶就跑过来了。

“你怎么睡那么久？”阿让手指着不远处的海面，遗憾道，“刚才那里有海豚，我想叫你来看，妈妈不让我喊醒你。”

林知睿摸摸阿让脑袋，“走，我陪你去捡垃圾。”

小岛的生活很简单。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吃完饭，教阿让做完寒假作业后林知睿回到自己房间。

她给沈卫冉打电话。

“这里很漂亮，”林知睿说，“挺适合养老。”

沈卫冉在电话那头笑，“我当时去那边旅游* 被黑心导游骗去了两天，海豚没见着，在岛上发了两天呆。”

“我也没见着。”

“那你这些天干吗呢？”

“捡垃圾啊。”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沈卫冉问。

“等我腻了吧，”林知睿说，“反正我现在是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