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旧友：威亚（1/2）

晚饭时岳染抽到时间问时安：“那小东西有问题么？”

时安咀边嚼着牛肉边点头，少有的简短回道：“那个蛋有黄。”

岳染把自已的牛肉也推了过去：“处理好了，姐姐有奖励。”

时安两眼放光的看着牛肉，忙不迭的点头。

岳染不由意外挑眉，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东西能堵住时安的嘴，真是天不亡岳彩。

午后两点半，虽然刚刚春初，但摄影棚里仍然像个蒸笼，机器们的嗡嗡响都透着倦意。时安盘腿坐在摞成山的道具箱顶，西瓜汁顺着下巴滴在涂满了绿漆的地板上。他眯眼盯着五十米开外的林星——那女人正给邓风蓝递冰毛巾，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少年汗湿的喉结。

"看见没？"时安朝下边串场的武行扬了扬西瓜皮，"林阿姨这眼神，跟鬣狗盯上羚羊似的，我要是小邓子我得马上起飞跳上三米台旋转一百八十度落地到南极。"他呸地吐出颗西瓜籽，黑籽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啪地黏在威亚钢丝的某处磨损面上，"瞅瞅这钢丝，磨得比我家楼下王大爷的裤腰带还亮堂！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放心被它吊起来的，看起来比鱼线——"

武行师傅叼着烟抬头："小兔崽子下来！压坏兵器箱扣你工钱！"

"您老仔细瞧瞧那截钢丝，"时安单脚勾着麻绳晃悠，"回头吊人变吊唁，哭都没地儿哭去。"

大马力的鼓风机突然打开，一阵风卷着热浪扑来，林星的帽子突然被吹向钢丝架。她小跑着去捡时，高跟鞋蹭过那截磨损处，金属丝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当晚九点，剧组在探照灯下抢拍雨中追杀戏。邓风蓝吊着威亚升到半空，湿透的戏服在鼓风机里猎猎作响。林画意盯着监视器喊："升到五米准备旋身！"

"咔——"

钢丝断裂声像指甲划过黑板，邓风蓝如折翼鸟急坠。岳染抄起扩音器的手背青筋暴起："垫子！"

"武指老师！您订购的加长版人字梯已经到货啦！！"突然时安肩扛着三米长的竹梯，从烟火组中蹿出，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当"一声卡入灯架的三角区域。邓风蓝的戏服下摆被梯子的横梁堪堪勾住，他反应迅速伸手抓住梯子，在空中旋转半圈后，恰好悬挂在离地面三米高的地方。

林星手中的保温杯砰然落地，枸杞红枣茶泼湿了标注爆破时间的场次表。时安蹲在梯子底端吹了声口哨，鼓起掌来："邓老师这空中定格，比隔壁杂技团还专业！"

岳染已快步走到钢丝架前，她先是深深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时安，才用手机电筒光扫过断口——磨损处沾着草编纤维和桃红色甲油碎屑，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晚上回了酒店，时安抱着吉他蹲在岳染套房的门口哼着南腔北调的原创歌曲：“钢丝那么细，人心那么黑~”他一边哼着，一边眼睛时不时地往走廊尽头瞟，耳朵也竖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

岳染回来了，她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看都没看时安一眼，径直刷卡进了门。

跟在她身后的张念本来想热情的跟他打个招呼，一看岳染的态度，识时务的静了音。她弓着背，低调的冲时安招了招手。她用双手快速地比划了一番姐很生气，让他好自为之的手势，然后紧跟着岳染进门了。

时安自觉理亏，低调的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岳染将外套扔给张念，随后坐在沙发边，弯下腰脱下靴子，一边脱一边皱着眉头，似乎靴子也惹她生气了。脱完靴子，她用力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踢趿上拖鞋，目不斜视地朝着办公桌大步走去。

张念将外套挂好，马上转战小吧台给岳染准备喝的。当她拿起咖啡豆，正要塞进咖啡机的时候，时安突然像个幽灵一样飘到了她身边，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咖啡豆，还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用气声说：“我来我来我来，你快去休息。”

张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偷偷地扭过头，眼睛快速地瞟了一眼正一脸严肃盯着笔记本屏幕的岳染。又转过头来，再次手脚并用的告诉时安：“发了好大好大的火！连林导都惊呆啦！”

时安眨了一下眼睛，用唇形无声地说：“这么夸张？？”

张念像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轻咳。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轻咳。那咳声像是一颗突然飞来的小石子，精准地击中了张念。她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脖子猛地一缩，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然后迅速转过头，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对着岳染甜甜地说：“染姐。”

岳染有些无奈地翻了她一眼，眼睛里带着一丝疲倦，挥了挥手说：“没事儿就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张念如蒙大赦，连忙说好，还对着时安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夸张表情，舌头调皮地吐了吐，然后像一阵风似的迅速溜走了。

时安站在原地，眼睛看看手里的咖啡豆，又看看重新埋头工作的岳染，将咖啡豆倒回了袋子里。

这屋里没有他的拖鞋，所以他刚好只穿着袜子，悄无声息的摸到岳染办公桌后面。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