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旧友：摊牌（1/3）

初春的上午细风吹拂，多少还是冷的。岳染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机械地拢了拢自已的风衣，她看着对面的林星，抱在胸前的手指有规律的在自已胳膊上点出节奏。

餐车停在一片略显空旷的沙地边缘，周围是稀稀拉拉的几株还未完全长出新叶的枯树，它们的枝干在风中瑟瑟发抖，无声诉说着冬日的余威。远处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着，阳光努力地想要穿透这层纱幕，却只能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餐车布置得颇为精致，桌椅都是深色的木质材料，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显示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桌椅的摆放整齐有序，餐车上的玻璃器具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地面上铺着一块花纹繁复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仿佛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开来。然而此时餐车内的气氛却如同这初春的天气一般，有些冷硬和压抑。

米其林师傅迈着轻盈的步伐，恭敬而无声的给她们两人端上咖啡和一碟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白朱古力柚子杏仁蛋糕。岳染看到这碟装点精致的蛋糕，手指像是突然被定住一般的顿了顿，嘴角缓缓地、无声地勾起，带着讽刺。

“尝尝吧，他做这个最擅长。”“尝尝吧，他做这个最擅长。”一直埋头看着手机的林星终于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伸手端起咖啡杯，纤细的手指刚触碰到杯壁，便微微瑟缩了一下，那杯壁传来的轻微凉意似乎钻进了她的心里。她轻轻抿了一小口咖啡，侧过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盯着岳染，握着搅拌勺的手无意识搅动着那杯卡布奇诺：“这么久了，我们也没机会一起聊聊。”奶泡拉花在她手下逐渐扭曲成骷髅形状，"听说你把邓风蓝的所有约都捏在手里？"

岳染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块精致的点心上面，听到这话，只是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轻轻点了点头。

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干笑了一声，然后迅速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哗啦”一声推到岳染面前，"鹏程娱乐开价三倍违约金挖他。"

岳染这才终于将视线从蛋糕上转了回来，她先看了一眼林星：“所以，你大费周章的跑到这里来吃沙子，就是为了挖邓风蓝？”接着才低下头看向桌上的纸张。她的眼睛刚落到纸上，一眼就瞥见了落款处成鹏的签名，突然“哈哈”笑出声来：“还是为了成鹏挖邓风蓝？”

她的语气里满是讽刺意味，就像一把把尖锐的针，扎向林星。林星的左手缓缓收紧，紧紧地攥住了桌上的纸巾，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像是忍无可忍，咬着牙喊道：“岳染。”

岳染脸上依旧挂着那嘲讽的微笑，歪着头看着林星：“怎么了？”

林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已的情绪，双肩微微颤抖，迎向岳染目光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情，她一字一顿、克制地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岳染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多荒谬啊林星，你都自甘堕落到给成鹏当狗腿了，还嫌我说话不好听？”

“岳染！”林星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和痛苦，直直地瞪着岳染。

“在钢丝绳跟前摔的那一跤挺疼的吧？”岳染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接着便是一声冷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以前为了哄男人高兴卖掉我毕业大戏的剧本，现在又是为了男人的什么？南非血钻？”岳染将胳膊放到桌子上，身体前倾，她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星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冰冷和不屑，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剑刺向林星，压低声音说道：“我真不明白林星，男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林星的脸涨得通红，她紧紧抿着嘴唇，像是承受不住似的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像是两只被困住的蝴蝶。片刻之后，一颗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的下巴也跟着微微抖动，半晌才发出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染，”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抓岳染放在桌面上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岳染先一步移开端起了自已面前的咖啡，像是喝酒一般两口喝干净了。

林星不再看岳染，她盯着她杯子里畸形残破的骷髅头，语无伦次的说：“我们不能回到以前吗？我以为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可以把一切聊开，我们——”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说说什么回到从前都是骗人的鬼话，而且你做了这些事又跟我说回到以前，你不觉得你自已很可笑么？”岳染语速飞快，她将咖啡杯扔到桌子上，咖啡杯碰到装蛋糕的碟子，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就像一个暂停按钮，瞬间让两个人都闭上了嘴，周围只剩下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岳染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定定的看着杏仁蛋糕顶端装饰的薄荷叶，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里有一丝对过去的怀念，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人都是会变的，怎么也回不到从前的，就像我早就不喜欢吃这玩意儿了一样，你也早就不是你了。”说完，她缓缓站起身来，起身时双腿有些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但她很快就站直了，接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