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物是人非（1/2）

当天下午，屠玉就换上了那一身顾云翎给她的衣服。

屠玉虽然已经成为一个母亲许多年，也早就没了当初身为少女时的曼妙身姿，但她本就身材高挑，此时也四肢纤细。穿上这男装，竟然也十分英姿飒爽。

她将青丝全部束起来，竟然也翩翩如一个公子。

她是从后门出去的，毕竟这样的打扮要是被家里的下人看见了也影响不好，她甚至还特意的拿了一把佩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男子模样。

她一路都没有多么紧张，但是真正到了东风楼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她躲在远处看着这人来人往的东风楼，看着那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搔首弄姿的揽客，屠玉的心紧了紧。

虽然早就知道这东风楼是什么地方，但是现在真正的看到这样的场景，想到一直知性大方的她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方，难免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上前去了。

门口的姑娘们立即就围了上来：“公子，来了？快里面请！”

屠玉虽然十分不适应这样的待遇，但是，还是皱了皱眉，忍了下来。

“公子看着面生啊，以前没来过吧？”拉着她胳膊的姑娘热情的招呼她，“今天想喝点什么酒？我们这里呀，什么酒都有！”

屠玉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闻着这里面的脂粉气，实在觉得有些呛鼻子：“随便来点就好。”

那姑娘一听这话就亮了眼睛，她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位公子，看着气质出众，而且穿着打扮都不是俗人，自己今天看来是碰上有钱的主了。于是更加殷勤的笑着：“相必公子从来没有来过对我们楼里的吃食都不熟悉，就让牡丹给你推荐吧。”

屠玉点头，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反而探了头在这楼里面东张西望的，想要寻找他那个想要见到的身影。

然而让她失望了，她仔仔细细的看遍了整个楼里面，也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她不禁失望，转头问那个牡丹：“你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像你这般年纪的？”

牡丹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么这么问：“公子这是何意？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像牡丹一样，虽不是正及笄的年纪，却也大不了几岁。整个毓都都知道，就是我们家的姑娘最年轻最美貌了。”

屠玉皱眉：“你们这儿可有年纪再大一些的？”

牡丹立即撅了嘴：“公子这是不喜欢牡丹吗？不喜欢年轻的，反而要找那些半老徐娘不成？”

这语气娇滴滴的，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听见了都忍不住骨头都酥了，一定要向这个小心肝赔不是了。她不得不佩服这些所谓的风尘女子，虽然说出去十分的不齿，但是，对于拿捏男人的软肋还是十分有一套的。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她真的面对的是一个男人。可是她眼前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比她年纪大上许多的屠玉。

屠玉摇了摇头：“姑娘，你于我来说实在尚年幼，不如你还是替我去找个你口中的半老徐娘来吧。”

那牡丹撅着嘴不乐意，毕竟实在是不想放过眼前的这个摇钱树。屠玉虽然也看出来了里面的门道，直接就摸出来了一个银锭，递给她：“劳烦姑娘跑腿了。”

那牡丹立即就喜笑颜开，伸出手来接下那银子，嘴上十分客气的说道：“公子这是干什么？太客气了。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你想要和你年纪相当一些的，那自然也是应该的。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叫那些姐姐来。”

屠玉点头：“麻烦姑娘。”

那牡丹虽然是势力了一些，可是办事效率还是十分高的。没过一会儿他就领了三五个年纪稍大些的女人过来。

而屠玉你也就从这几个人之间认出了白夫人。

她明显比以前瘦了许多，此时，脸上脂粉未施，衣服也只穿了，最普通最不起眼的样式。

跟在那几个人后面走过来的时候，低着头，努力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屠玉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走过来，她们两个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还约定好了，等到天气暖和以后，要一起去逛集市。

然而那个约定，却确确实实的成为了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约定了。

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物是人非。她竟然落到了如今的田地，竟然沦落到了这风尘之地。

昔日里那高贵优雅的丞相夫人，有一日竟然沦落为风尘女子。这真的是整个大景最可笑的笑话。

牡丹笑着招呼：“各位姐姐走快些，别让公子久等。”

看到了屠玉之后，又道：“公子久等了，这几位便是我们楼里，姿色一等一的姐姐们。奴家看公子这般的气度不凡，想必一般的人儿也入不了您的眼，所以牡丹这里已经给你把好关了……”

屠玉点头：“谢牡丹姑娘。”

“公子客气了，您看您相中了哪位姐姐，让她陪您喝酒……”

屠玉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夫人，抬手虚指：“就她吧。”

牡丹愣了一下，面色僵硬的笑了一下：“公子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