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替代品（1/2）

当他们走在空旷的走廊时，似乎是作为对颜言的回答，走廊里有枪声响起来了。和他们之前听到的不同，这声枪响得很短促，好像是暗示她什么一样。

很快，在两人的催促与推搡下，颜言和花奶奶两人被带到了靠近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光线昏暗，一进门，就能隐约的感受到，房间陈旧的空气中，透露着金属和化学试剂混合的气息。

房间里还设置着重重机关，周围靠墙的书架和实验台，以及房间里不起眼的陈设，好像随时都在变化位置，这个房间就像是个不断移动的迷宫，不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样的设置，让外人很难进入这里。所以房子的主人，在听闻外面的枪声之后，也依旧那样临危不惧。

“他”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镶嵌着“深海之心”的权杖，以一副王者般傲然一世的姿势，欣赏着猎手为他捕来的猎物，脸上浮现着满意的笑容。

“他”不但是雷昀泽父亲的胞弟，还是别人口中的雷二先生，更是她生母年少时的恋人。

“二先生，别伤害颜言。我求你了，求你放了她，放她走，这一切都和她无关。看在艾小姐的份儿上，我求你……”

花奶奶马上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哀声地上乞求着，她心里期待着，他心中还有半点怜悯之情。然而她口中的二先生，目睹她可怜又悲哀的神情时，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冷冷地回复了她几个字。

“带她走。”

随着二先生的一声令下，神情恍惚的花奶奶从地上被人一把拉了起来，之后在颜言的哭喊声中被人带走了。

“别伤害她。”颜言被人手脚绑在了椅子上，她面朝雷二先生，一想到花奶奶刚才为她乞求的神情，又想到花奶奶对黎辙的意义，她心软了。

“你在乎她。”他沉声说。“在乎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她心中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直到现在，她还是袒护你，心里希望你还有点人性。可你呢？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你就心安理得了？当你亲手杀死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时，你就心满意足了？”

“嘭”的一声，摔到墙上的玻璃杯在地上炸开了花。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他那张因狰狞扭曲的脸，终于充满了愤怒。

“闭嘴!”

他走过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仰着头瞪着他。那一幕，就跟之前发生过的一样。但当他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时，他仿佛在那眼中看见了一个人。

他永远忘不了那双悲伤痛苦的眼睛。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会想起那双眼睛。当初，那双眼睛就是这样绝望又无助的望着他。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可是去无意间失手杀害了她。当她无声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那一刻，他终于失去了心中仅存的人性，连着一生中最珍贵而又残存的爱情，也最终被他亲手摧毁了。

他的神情变得黯然，他慢慢地松开了颜言的脖子，她终于可以大口地喘气了。当她带着惊恐和不安看着他时，他恍惚间觉得，一直以来在梦中折磨他的那个人又回来了。

“真的是你杀了她。”

颜言怒目而视，如果说，刚才她心中还存有侥幸，想要以试探来确认，那么现在她已经清醒地接受现实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了”

他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一般。他动作迟缓地背对着她，然后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实验台前。周围亮着明晃晃的光芒，那光芒在无数面镜子的反射下更加刺眼了，当他拿着针管走过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阵眩晕。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伤害了她。她不是被我害死的，我那么做事，都是因为爱她，想要救她。”

他轻声说道，没有丝毫的懊悔。接着他慢慢弯下腰，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盯着她，神经质般地笑了，她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然后，他将那针管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将那块属于她的怀表拿了出来。那块怀表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想伸手抓住它，可它她被绳子绑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打开它，否则我现在就毁了它。”

她微眯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他，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呸”的一声，朝他吐了口水。“毁了它你将什么都得不到!”

一瞬间，他的脸色大变，狰狞的脸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那里变得不一样了。是他的脸……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他厉声说道。他的半张脸快速地变成了暗红色，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脓包，像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一般，那脓包还在向脸部的皮肤周围蔓延。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独眼里冒着丑陋的目光，一切表明，他十分厌恶他现在的模样。

她震惊地看着他，她看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他飞快地转过了脸，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好像稳定下来了，才转过头凶恶看着她。

“是你，毁了我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你……”他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