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1/2）

心跳

雪团的事情似乎就是个再小不过的插曲，元旦晚会如期而至，2017年1月1日是周日。

沈清时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银白，地上堆起能没过脚踝的雪。

南阜很少会有这么大的雪，这场雪从昨晚一直下到今早才停，横跨2016和2017两年，现在网上都在说瑞雪兆丰年，今年年秋一定大丰收。

沈清时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今晚就是元旦晚会，她被要求早点到再彩排一遍。所幸每年都是这样，而且颁奖环节很短，所以沈清时心里没什么感觉，早上泡了碗热乎乎的燕麦吃掉，这才开始穿衣服收拾准备出门。

早9点，沈清时准时出门，在小区门口看到一个穿着黑大衣丶系着米色围巾丶身材修长高挑的身影。

关键这身影还很熟悉。

沈清时走近，这声音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立刻转过身，露出一张足以直接上杂志的帅气脸庞。

“许晏光？”沈清时有些意外。

昨晚是许晏光说一起去彩排的，沈清时以为还是在学校见，结果竟然在香山苑门口见到了他。

少年看起来非常满足于她惊讶的样子，扬起唇角一笑，露出和雪差不多白的牙齿：“同桌，新年快乐！”

沈清时一怔，跟着也笑出来：“新年快乐。所以你不会就是为了这句话特意在这儿等着吧？”

许晏光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当然了，我打算做第一个和你说新年快乐的人。万一你路上碰到别的同学呢？”

“……”沈清时发现她面对许晏光，时常又无奈又开心。

她弯了弯眼睛，和他一起去往学校：“谢谢，你是第一个。”

凌晨四五点时就有人开始扫雪，现在人行道上雪很薄一层，但偶尔也有小雪堆，踩上去“嘎吱”响。

两人路上还遇到了秋棠，她也去彩排领奖。她每次都是“优秀班干部”奖，和沈清时不是一个环节，所以时间不是很重的上。但最后一天了，大家都早早到齐，所以也能遇见。

沈清时踩着雪，想起去年她也是这时候去学校彩排。不同的是去年她是一个人，路上碰到了秋棠也只是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并没有一起走。

前一阵儿唐诗问她最近是不是交了比较要好的朋友，沈清时思考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说出了许晏光丶周锐和秋棠的名字。

唐诗看起来比沈清时还要开心，嘱咐她好好和朋友们相处，又说自己说这些干什么，我家宝贝女儿当然知道这些了。

哪些？

其实沈清时不太明白。

她只觉得生活总是在细微的地方悄悄发生变化，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许晏光丶周锐丶秋棠一起自习，一起聚餐了。

而2017年的第一天，她也和许晏光丶秋棠一起朝学校走去。路上他们聊学习，聊彩排，似乎说话也没有那么累，反而说着说着就到了校门口，路程像是变短了。

等到了校门口，沈清时还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他们，回过头去，周锐背着书包朝他们跑来。

秋棠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那我不领奖不表演就不能来了？”周锐嘿嘿一笑，“我来看你们彩排，咱们四个人不能缺一个啊。”

说着少年就搂住许晏光的肩膀：“是吧？”

许晏光懒散道：“是是是——就让你沾我们个光吧。”

“嘿——你要不要点脸？我沾班长沾学委我也不沾你的光。”

“诶，不沾也得沾。”

两个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在雪地里打闹，最后甚至还握出雪球了，让秋棠叉着腰打断。

“你们两个加起来能不能有三岁啊？快点进去，彩排都要迟到了！”

“是是是——班长大人——”

周锐在班里听秋棠说话如听圣旨，连忙放下手，朝许晏光甩去一个“爷不和你一般见识”的目光，又急匆匆跟上秋棠的步子。

许晏光哼哼一声，把手里的雪团随手往后一扔，转过头看向沈清时：“同桌，走——”

少年声音卡在嗓子里。

沈清时柔亮顺滑的发丝上还沾着点雪，剩下的都随着砸在脑袋上而碎在地上了，还有点堆积在围巾上，也都化成水。

她就这么看着许晏光，眼睛里还有怔楞，好像没反应过来——她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这场还没打起来的雪仗的唯一受害者？

许晏光也是一楞，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得好大声，边笑得不成样子边过来拨弄少女头发上的雪花，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同桌，我真的就是随手一扔……哈哈哈……”

少年的手替她理着头发，温热的指尖偶尔触到耳尖，他站得很近，这样看去好像他又长高了些，比沈清时高出不少。这么近的距离，她如果想要说话，还得稍稍仰头才能看见许晏光的眼睛。

她鼻间是淡淡的橘子味，似乎还带着少年温热的体温，她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