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研学（2/2）

时怔了怔，疑惑地转回身，重新蹲下，果然在那堆盒子底下找到了一张蓝色卡片。

果然是一张高铁车票。

日期是去年冬天，乘车人是唐诗，地点是从京川回南阜。

沈清时按照日期回忆了一下，那一周南阜大雪，雪厚的不得了，学校建议学生住校，沈清时就住了一个周的校。中间她还和唐诗聊过天，她清楚地记得唐诗说——

“是啊，雪太大了，还好妈妈囤了些菜在家，放心吧，不影响生活的。”

而唐诗这么说的时候，竟然人已经在京川了。

沈清时捏着这张车票，整个人楞在阳台。她家是地暖，但此刻她在阳台，竟然觉得窗户漏着凛冽的寒风。

妈妈为什么去京川？为什么还不告诉她？

是病情严重了吗？

不——不是的，那之前他们刚去过医院，她亲自和医生对接了病情，医生说状况还好，继续在家里吃药养身体就好。

那妈妈瞒着她去京川做什么？

“小时——”

唐诗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将沈清时几乎断掉的神思拉了回来。

“找到了吗？”

随之而来的还有脚步声，沈清时一手拿着包装袋，一手拿着高铁票，唐诗脚步越来越近，沈清时看着高铁票，长睫一颤。

在唐诗进卧室的那一刻，她把高铁票藏在了袖口里。

“找到了。”

沈清时抿唇，又淡淡笑起来，拿着包装袋递给唐诗，自己迈出阳台，回到卧室。

踏回卧室的那一刻，地暖的温度一下子又裹上来。

“刚找到。”她说。

餐桌上是热腾腾的羊肉汤和煎酥饼，汤热饼脆，把饼泡在汤里又别有一番味道。

沈清时咬着饼，垂眸柔声道：“妈妈，今年寒假学校去京川研学。我……”

她顿了顿，擡头看向唐诗，女人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瞬，

“我想去。”她说，目光却在女人的手上。

沈清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拉长了时间，她觉得餐厅在这一刻安静了几秒，但等她重新看向唐诗时，女人又还是平常的模样。

“是和朋友去吗？还是周锐许晏光他们？”

“嗯，周锐可能不去，但我们四个都有点想考京大，所以我和许晏光想去看看。”

“京大？”唐诗楞了一下，又笑起来，“之前不是说想考南大吗？”

“因为……这次散文竞赛，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写作。我想试着考京大的戏剧影视文学，将来或许能当编剧。”

沈清时一句话说出来，直到“剧”字落下，她才发现这句话她竟然是一口气说出来的，现在肺里氧气缺失，心跳声格外强烈些。

她看着唐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先从她脸上看到什么。

但唐诗笑起的那一刻，她终于能呼吸了。

“那也很好啊！京大也是顶尖的学校，你又有自己的梦想……妈妈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