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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泉眼边，正要伸手将铁片形状的玉钥碎片取出来，胳膊被黎靖川抓住。

“啊——”“啊不要！”“别碰我的酒！”“不行！不能碰！”“呜呜呜呜——”

周围囚室里，群情激奋，男人愤怒地嘶吼，女人尖叫，孩子嚎啕大哭。

花甲老人冲着顾野蔓怒骂：“你要是敢断了酒的供应，就是害死所有人的刽子手！”

“怎么，你还想让这些人，继续饮鸩止渴？”她瞥向拦她的黎靖川。

“强制戒毒，生不如死。可能会死很多人。”黎靖川与她四目相对，眼中溢含着情意，“我不想你承受这些。让我来。”

让他来做恶人吗？还是，做玉钥碎片的主人？

她另一只手绕过他，飞速去拿玉钥碎片。黎靖川轻而易举又抓住了她另一只手。她一脚踹向他重要部位，却被他轻易躲过，反而将她压在了泉眼旁的石壁上。两人此刻肌肤相亲，他上她下，姿势暧昧到了极致。

可恶，拳脚功夫本就不是她的擅长，她唯一那点儿皮毛，还是跟他学的。她为什么要和他肉搏？

“放开我。”她低声警告，“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黎靖川心神正微微有些激荡，闻言清醒过来，赶紧放开她：“没事吧？有没有弄疼你？”

“定。”顾野蔓一个定身术击向他。他没设防，真被定住了两秒。

她趁机从泉眼中取出玉钥碎片，塞入里怀。

黎靖川晚了半步，无可奈何地看向她：

“野蔓，这东西……能不能给我？”

“好，”她笑了下，“才怪。除非你解释清楚，它是做什么的。”

黎靖川面露难色，最终叹了口气。

此刻，泉水的颜色已经恢复正常，弥漫的酒香味也越来越淡，不再有新的毒酒产生。

“完了，酒没了！全完了！”刚才骂人的老人哀叹。

震耳欲聋的哭声和哀嚎响起，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顾野蔓和黎靖川对视一眼。

“我这里还有20颗解毒丸，你把它们分割成小块，先给这些人吃了，应该暂时能缓解症状。”顾野蔓吩咐，“我去报警，找晓磊。”

***

建筑里没有手机信号，顾野蔓去了一楼室外，报了警。又往当初和姜晓磊分开的地方走。建筑里道路弯弯曲曲，她走了好久。要不是能感应到自己留在姜晓磊那里的术法，她绝对会以为自己迷路了。

终于，在三楼尽头，找到了当初分开的地方。眼前，金色防护罩仍在，姜晓磊却失去了踪影。

“晓磊？”她呼喊。

这孩子去哪儿了？不是和他说过不能离开金光范围。

她摇头，四下寻找。在一个拐角处，看到小白晕倒在地上。

“小白，醒醒！”

小白昏迷不醒，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应该是被昏睡术击中了。

她试着通过小白，联系姜晓磊。

“晓磊，听见吗？你在哪儿？”

姜晓磊没有任何回应。她通过小白，也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他正在快速的移动当中。

有人用术法削弱了晓磊和小白之间的连结。她现在联系不到他，也感应不到他的五感，只能确认，他人还活着并且没有受伤。

姜晓磊和小白的秘密，没几个人知道。减弱连结的方法，她更是从未听说过。到底什么人带走了晓磊？

她抱着小白，正要转身离开。

“野蔓。”黎靖川赶了过来，“治安局的人到了，晓磊呢？”

“被抓走了。”她冷声回答。

“什么？”

“他没有异能，你居然把他一个人仍在豺狼环伺的地方。”她忍不住责问。

黎靖川被问得一愣：“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他随时可以瞬移回你身边。”

“他……”她语噎。小白和晓磊在一起，晓磊根本没法瞬移，是她失算了，晓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如何向姜家交代？

她心烦意乱，暂时什么都做* 不了，只想找个人吵架。

“瞬移离开就再也进不来了，意味着彻底放弃营救。他是个中二少年，根本不会轻易放弃，你懂不懂他怎么想的？”

“我不懂他，但我懂你。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

“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还说会替我保护好他。”她捶了他胸口几下，心里的慌乱随着这几下发泄，彻底散去，终于重新恢复了冷静。怪不得小情侣们都喜欢打打闹闹，原来无理取闹，还有这么个用途。当然，没有说她和黎靖川是情侣的意思。

他握住她的手：“你把晓磊当弟弟，他便也是我的亲人。我们一起，把他救回来。”

她看向他。他这人，总有那么些瞬间，让她误以为，他对她，也是有爱意的。

突然，她感应到晓磊停止了移动。留在晓磊身上、被外力屏蔽的视界，又能够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