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一世裴寂一年后就死了（1/2）

沈景宁直听得心里又气又不适，走到桌前一言不发倒了两杯茶灌下，压了压。

沈世柏温笑看她：“你小时候跟在定国公那位世子身边，也是哥哥长哥哥短的喊，忘了？”

“那是小时候，”沈景宁不容分说反驳，“而且我肯定用的不是这么黏腻的声音！”

她说话间一转眸，裴寂正盯着他，眸色莫变。

“怎么了？”她刚问完，透过窗，看见沈若瑶出了茶楼，已涌入长街的人流里。”

“我有事找若瑶，先回去了，”沈景宁拿起长剑，牵起沈煜，道，“你们慢慢喝。”

未过多时，裴寂便看到沈景宁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她抱起沈煜，走得大步流星，裙摆翻飞，哪怕长街上那么多攒动的人头，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她在哪里。

“沈若瑶和陆怀风的亲事，听说是端淑太妃促成的。”

沈世柏捏着扇子敲着掌心，“若说她在为安王拉拢陆巢，未免太明显。”

“用一个人，未必要拉拢，”裴寂捏起块绿豆糕，也不吃，只是看着，“陆巢曾是成王的人，手里捏着八年前他们一起合谋伪造谋反案的证据。”

“若安王拿到那些证据，陆巢和成王就只能听命于他。”

沈世柏看着裴寂，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可景宁退婚那日，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东西真的在陆巢手里吗？”

“在，”裴寂肯定道，“若不在，他不会上奏皇上时，用丢了城防图遮掩。”

沈世柏默然片刻：“当日进入陆巢书房的人，除了我们，还有两波。”

他追到了成王派来的那一拨，但另外一拨人出了陆府后，有人在途中布下不少干扰，竟全部溜了个干净。

“景宁的人追到了我们这一波，按你的安排，一个手下将她引到了南风馆，可她一直没有动作。”

“哦？”裴寂眼里闪过抹光亮，“看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察觉，那枚麒麟卫玉牌是用来试探她的。”

怪不得她在御书房对陆巢咄咄相逼，原来是在确认，试探她的人是不是陆巢？

沈世柏骤然拢眉：“你的意思是，景宁已经知道，拿麒麟卫玉牌试探她的人是你了？”

裴寂优雅地咬了口绿豆糕，“嗯”了一声。

沈世柏捏了捏眉心：“怪不得，她这几日没有任何动静，原来是被你吓到了。”

“吓到才好，”裴寂眼神寡淡，“该让她知道人心险恶，若不是我们试探她，而是陆巢呢，景帝呢？”

沈世柏望着裴寂，神色变得认真：“她当时藏起那枚玉牌，出于恻隐之心也好，疑心八年前谋反案的真相也罢，至少你确定她不是敌人，别再把她卷进这件事了吧。”

裴寂瞥了他一眼：“她一开始就在这盘棋里，没有谁能让她独善其身。”

“我借用她六叔身份的时候，答应过他，不伤害老夫人和景宁。”

沈世柏移开眼，“你不也看到了，相比当年的真相，景宁首先想做的，是保护她祖母、母亲这些活着的人。”

裴寂放下吃了一半的绿豆糕。

空气中静默片刻，沈世柏叹了口气，转话题：“三日后你们就要去追查粮仓盗窃案，这些假借太子党名头行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无眉目？”

裴寂目色里含了冷意：“那枚麒麟卫玉牌是新做的，且是真的，只可能出自皇族之手。”

“也是，”沈世柏又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扇子敲起手掌，“现在的皇族里，对皇位还没死心的，除了成王就是安王，无非就那两个人。”

裴寂又把方丢下的半块绿豆糕拿起：“或许是当今皇上呢？”

沈世柏眼里露出惊讶。

但就像裴寂说的，的确有可能。

成王和安王野心不减，皇上对他二人始终忌惮。

恰好成王和安王又与八年前冤枉先太子和定国公府谋反之事脱不了干系。

“若真如此，粮仓盗窃就是皇上放出的靶子，”沈世柏严肃道，“成王和安王最怕的就是有人接触八年前谋反案中活下来的人。”

“你和景宁去查，无论接触深浅，当年冤枉先太子和定国公的人都会心虚，必定恨不得对你们除之而后快。”

裴寂接道：“如此，不止成王和安王，当年的那些凶手都会露出尾巴。”

“……我知道你想查出当年真相心切，但这是以身犯险，”沈世柏按住裴寂手臂，“我们用了八年才走到这一步，不急于一时。”

“……嗯。”裴寂起身，将那半块绿豆糕放到沈世柏面前，“景宁不爱吃绿豆糕。”

沈世柏愣了一下，突然察觉他也不知道沈景宁爱吃什么，道：“平日做的东西，她都吃，不挑。”

裴寂浅淡地笑了一下：“看，你觉得最容易看懂的人，或许藏得才最深。”

沈世柏不大认同：“就一口吃的。”

裴寂脸上已经没有笑：“她开始怀疑你了。”

沈世柏对于这个似乎并不惊讶，看着裴寂良久，才道：“她怀疑的不是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