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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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里奥带着一名便装的年轻人来到安东尼奥面前时，安东尼奥正在礼堂的角落里擦拭蕾梅黛丝掉落的那只女式皮鞋，他回过头时，年纪分明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的年轻人却讪讪低下了头。

“我叫何塞·巴拉莫。”他低声说，“是一名警察......”

安东尼奥瞬间掏出手枪对准了他，他慌忙后退一步，连忙摆手：“请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是蕾梅黛丝告诉我在那个据点等你们，她很谨慎，告诉我的是一个你们不常用的据点，我在那里等了你们足足三天。”

安东尼奥和胡里奥交换了一个眼神，胡里奥说：“今天有同学在那里发现了他，他指名道姓要见你。”

“您有什么事？”安东尼奥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要知道您的理由不能使我满意的话，恐怕您无法活着离开校园。”

何塞不安地点头，说：“那天，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学生们遭受拷打，我在你们游行队伍最前面看到过蕾梅黛丝，她是干部，对吗？所以我下定了决心，这工作不要也罢，搭上命也罢，也得把她弄出去！”

“可是！”何塞激动起来，“我们花了那么大劲儿，我亲眼看到她跑了，千真万确，可......可当天晚上，她的尸体被扔在了警局外面，她，她死了！”

安东尼奥如遭雷劈，手里的皮鞋掉落在地，恍神片刻，他覆又揪住何塞的衣领，狠厉道：“你确定是她？”

“百分百确定！”何塞激动起来，“局长害怕这事儿被上面知道，强压了下来，要知道她是很重要的犯人，就那样不明不白地逃走被杀，他们会丢了官职。”

“可我，我无法再助纣为虐，我犯下了太多的错！”他跪下抱住安东尼奥的腿，祈求原谅般地哭泣，“但我第一次的勇敢，却害死了她，圣母永远不能宽恕我的罪过了，我会下地狱！”

“下地狱......”安东尼奥看了一眼与自己同样失神的胡里奥，两人的目光接触的瞬间就泪如雨下，“我们已经在地狱了......”

他恨恨锤墙，失声痛哭，他又捡起梅梅的鞋子抱在怀里，为了他最亲密的朋友，他最信靠的革命战友。他先是失去了奇奇，又失去了蕾梅黛丝，这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就这样殒命在革命胜利的前夕。

他跪在地上，双目通红，燃烧起覆仇的火焰。

“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我一定会！”

晚上，他肿着眼睛在礼堂和安德烈秘密见面，好不容易平覆下来的心绪在见到教授的那一刻又汹涌而上。他伏在教授肩上哭泣了很久，他无法做到艾利希奥那样坚强。

“那晚是伊森在盯梢。”安东尼奥泪眼朦胧地说，“我询问过他，他的确有短暂的离开，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盯梢需要不断逡巡，还需要休息。”

安德烈以手扶额，为蕾梅黛丝的死而痛心，他罕见地湿润了眼睫，女孩儿念法语时娇俏灵动的面容在眼前挥之不去。与此同时，她的死又疑点重重，让他隐隐觉得他们有一个在暗处的敌人。

“无论如何，伊森不能摆脱嫌疑。”安德烈说。

“教授，可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他和梅梅向来要好，况且，您和他......”安东尼奥止住了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的，安尼，我和他之间有很深的感情，我们也的确想不到他会杀害梅梅的理由，但是，”教授声音落寞下来，“但是我们不能对任何可能性掉以轻心”

安东尼奥沈默下来，良久，他擡眼看教授，说：“我们在警局中有了个线人，是个想要加入我们的警察，他会在警局出动警力时第一时间为我们传递消息，到时候我们准备采取武装劫狱，伊森......还让他参加吗？”

“让。”安德烈说，声音冷静不带一丝情绪，“观察他的反应，另外，我接到了塞莉娅的消息，艾利希奥的游击部队将于六月中旬在马埃斯特腊山区与菲德尔的部队汇合，他们缺少枪支和弹药以及医疗物品。这里会用到伊森，他能弄来很多物资，在此之前不要对他展现出任何怀疑倾向，等物资筹集后，我会带他去往圣地亚哥，前往山区。”

“山区？”安东尼奥站起身，“这太冒险了，教授，那边的战况非常激烈！”

“不错，很激烈。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才能逼出一个人的真正面目。”安德烈看向安东尼奥说：“他的革命真心，需要得到最终的确认。”

安东尼奥离开了，安德烈独自坐在礼堂中许久，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去怀疑伊森，可他的常年间谍工作所带来的直觉让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可正如安东尼奥所说，伊森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时间点杀害梅梅，尤其还是在执行营救她的任务中。

除非梅梅发现了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知道他有秘密，像他们这种人都怀有见不得光的隐秘，他理解，也从不追问，除非危及到革命。可伊森向他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帮助革命走向成功以及他这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