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雨夜-父亲的遗秘（1/2）

首尔的夜雨绵密，街边霓虹在雨帘中晕染开朦胧的光晕。韩世妍坐在宾利轿车后座，望着车窗上不断滑落的雨滴。雨水汇聚成细流，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今晨在首尔塔观景台躲避狙击时留下的擦伤。郑敏珠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当年负责给你注射基因药剂的人，就是我。"这个念头让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色中的首尔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汽中，高楼的灯光透过雨幕，像是被打碎的钻石散落在黑暗里。韩世妍看着街边匆匆躲雨的路人，恍惚间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同样大雨滂沱的夜晚。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在雨中逃命，只是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一个加密号码的来电，打断了她的回忆。

"X-023实验体数据已确认，有重要发现。"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李俊教授想见你。他说，这关系到你父亲的死因。"

韩世妍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也随之加快。李俊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同事，也是圣贤高中实验计划的知情者之一。在父亲去世后，这位教授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地点？"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声音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优雅。

"老城区的VIA咖啡馆，半小时后。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对方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留下一串忙音在夜色中回荡。

韩世妍看了眼腕上的Cartier手表，犹豫片刻后拨通了李在勋的号码："帮我查一下VIA咖啡馆周边的监控和地形。"今晨的狙击事件还历历在目，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还有，调出李俊教授最近三年的活动轨迹。"

"需要我派人跟着吗？"李在勋的声音里透着担忧。

"不用，对方肯定在监视。"韩世妍掏出手包里的Glock 19手枪检查了一下，"让B组在两个街区外待命就好。"

VIA咖啡馆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老旧的霓虹招牌在雨中摇晃着发出嘎吱声。这家店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装修过，墙面斑驳，门口的木质台阶也已经腐朽。推开满是划痕的玻璃门，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些许陈旧的木头气息。角落里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怀表。那是一只她再熟悉不过的银质怀表，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物件。

看到这只怀表的瞬间，韩世妍的心猛地揪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常常握着这只表站在书房窗前发呆，表盖上的那道浅浅的划痕，是她小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

"这表，应该物归原主了。"李俊教授抬起浑浊的双眼，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将怀表推到韩世妍面前，"你父亲临终前交给我保管，说时机到了就会有人来取。那时候我还不明白，现在看到你，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韩世妍小心翼翼地拿起怀表，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熟悉的划痕。然而这一次，她注意到表盖上还有其他细密的刻痕。仔细辨认，那些看似随意的划痕，竟然隐约组成了一串数字："731-B4-NK98"。

"你父亲死前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李教授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圣贤高中的地下实验室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实验基地在首尔大学图书馆地下。那里藏着所有的原始数据，包括'蝴蝶计划'最初的实验记录。你母亲，还有郑敏珠，都在那份记录里。"

"为什么会在图书馆？"韩世妍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说不通。"

"恰恰相反，这是最合理的掩护。"李教授苦笑，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谁会想到，一所大学的图书馆会是非法基因实验的发源地？731-B4-NK98就是档案室的编号，你父亲查到那里有一份完整的实验记录。但他还没来得及取出来，就......"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咖啡馆的宁静。李教授的胸口瞬间绽开一朵血花，温热的鲜血溅在韩世妍脸上。他艰难地伸手指向窗外，嘴唇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韩世妍本能地就地翻滚，躲到厚重的实木桌子后面。又是一颗子弹呼啸而过，打碎了桌上的咖啡杯，滚烫的咖啡洒落一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咖啡馆的后门突然被踹开。池正宇持枪冲了进来，他的西装被雨水打湿，头发也在滴水："韩世妍！"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狙击手在对面楼顶！至少有两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韩世妍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快速评估着形势。玻璃窗在枪击中碎裂，雨水夹杂着冷风灌进来，带着火药的焦糊味。

"我一直在跟着你。"池正宇掩护着她撤退，动作干净利落，"自从首尔塔之后，我就没法放心让你一个人行动。这次是我拦住了他们的支援。"

雨幕中，两人狼狈地钻进一条小巷。韩世妍的MaxMara西装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格外冰冷，但她的手依然紧紧攥着那只怀表。父亲的遗物，图书馆的秘密，还有池正宇的守护，一切都让她心绪难平。今晚的事显然不是巧合，有人在她之前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