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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能想到的两个最合理的猜测。

缙舟雪则从那些骸骨里面拾了一块手骨。晏轻看着他仔细检查了那块白骨。他用天灵火稍微烧了一下，然后晏轻便看见被烧过的骨头上，有幽幽荧光飘出来。

“这是无妄山的长老。”

无妄山长老几乎都会一手占卜之术，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萤石粉。那种萤石粉在黑暗之中能发出淡淡的荧光。但是这种荧光时间久了会染到人的身上，甚至深入骨髓。

而这人身上就有那种特殊的荧光。

晏轻倒抽一口凉气，原来那些失踪的无妄山弟子跟长老都殒在了这儿。想来他们也应当是看到了这深潭，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着了那幻妖的道。

缙舟雪让人将这些尸骨都收了起来，等出秘境的之时再带给无妄山。

等这些尸骨都被底弟子们收拾起来。然后，他看着那空着的花萼，略微有些出神。这并蒂花虽然珍贵，可是能用到它的地方也很少。到底是谁来摘下了它？而且这朵花究竟有没有被人带出秘境？

这些都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支失踪的队伍，他们显然也没必要在这里过多停留。

他们继续在山里不断辨别着方向，寻找出去的路。

缙舟雪的神识一直注意着吊在队伍最后面的晏轻。他发现小徒弟从幻境中出来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甚至连同队的女修与她说话，她都只浅浅地应付两句，似乎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晏轻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她仍感觉她仿佛还没能从原主的情绪之中脱离出来一般。

第一视角的感受跟听人说所得到的感受并不是一样的。她就像真的经历了原主所经历的一切，感受到了原主心中那种酸涩，那种不被人相信的失望，以及那种被人挑断手筋后的无能为力，就跟真实发生过一般。

……原主直到被扔出云宗都没有看明白，无论江池砚对她多愧疚，或者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复杂的情感，可是一旦威胁到他的权势，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她赶出宗门。

属于原主的酸涩感觉在她心中翻滚着。

不，她长吸一口气，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情绪，而是属于原主的。

她正想逼着自己从这种幻境带给她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忽然发觉她的手指被小小的力道攥住。

“怎么这般不开心？是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吗？”晏轻听见脑海中响起了舟舟的传音。

晏轻想了想，跟舟舟说说倒也没什么。毕竟舟舟又不是师尊。

而且她也确实想找个人倾诉，说不定倾诉过后，这些原本便不属于她的难过情绪便能得到释放。

“我梦见了进入云宗之后，顾葳蕤并没有与我交换师尊，而我成了江池砚弟子。”

“成了江池砚的弟子？”舟舟重复了一遍。

“嗯，对。”晏轻无意识地道：“然后……后来还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至于详细的过程，她并不想说。毕竟她不是原主，有些事情她也不会做出跟原主一样的选择。

“没事，幻境内的东西都是假的。”舟舟安慰她。

她在袖袋之下揉了揉舟舟的脑袋，弄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发髻。

“我自然知道，只是一时没有能够从那种情绪里抽离出来。或许，等我睡一觉便能好了。”

她的“九阴白骨爪”之下，袖袋里的小人儿不但没有躲开的意思，反而还蹭了蹭她的掌心。

晏轻被他逗笑了。

她家舟舟真的好乖，看着她心情不好，还会主动跟她贴贴哄她开心。

“对，都是假的。”想想她的人生的轨迹已经被改变。江池砚已经不是他的师尊。幻境里的* 事情不会发生。

……

是夜，晏轻暂时休息的山洞中。

夜明珠的光线将一道原本颀长的身形拉长。

男人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伸手描摹着女孩的眉眼。他若有所思。

是幻境中的江池砚带给了她不好的感受吗？

缙舟雪眼神突然冷下去。

他很确定，即使她做了江池砚的弟子，他会从江池砚那里将她夺过来。

说他卑劣也罢，说他无情无义罢，只要他活着，都会将她圈进自己的领地之中。她是他唯一的弟子。

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事，他都不会做。且他亦不会如江池砚一般，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了，甚至要用逐出师门平息别人的怒火。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俯下身，先是吻了吻女孩额心，然后那薄削的唇便落在女孩酣睡的眉眼上，在那里辗转停留了一会，缓缓下移，似要落在女孩的眉心。

然而就在这时候，熟睡中的女孩却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惊扰到了。

缙舟雪在她的上方顿住，一动也不敢动。

却没想到，女孩迷迷糊糊地把手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