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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感到惊讶：“你确定？”

段越泽点头。

“那……行。我跟韦哥……周温韦说一声。”

那边糖糖正好也追累了，被老唐抱在手上往回走。

叶榆左右找了几圈都没见着周温韦，打电话给他才知道他原来是跑去上厕所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叶榆跟他说：“小段说想试试呢。麻烦周大主编给个机会。”

“叶老师都这么说了，周某人敢不给么？”

段越泽看看周温韦，看看叶榆，一股说不清的感受爬上他心头，让他感到不痛快。早知道不把周温韦写成gay了。

叶榆懒得再跟周温韦打嘴炮，推着周温韦去车上拿东西，转过身揽着段越泽，边走边小声跟他说：“东西可多了，我估计你得替你唐叔叔拿一半。糖糖肯定一时新鲜爬一阵就爬不动，得老唐抱着。”

段越泽脖子麻了半边，想挣脱出来，但也许叶榆的力气太大，所以段越泽无法挣脱，只能同样小声地回答他：“嗯。”

果然，糖糖爬到半山的亭子就红着脸气喘吁吁地求叔叔：“爬不动啦！求求！”

老唐笑着给她整理头发，夸她：“糖糖真棒！叔叔们早就爬不动了，都等着糖糖发布命令让大家休息呢！”

糖糖很得意地站在亭子中间，也夸大家，总结道：“大家都很棒！”

冬日正午的光透过密林，照在穿白毛衣，站在朱红色柱子边上的叶榆，照在他肩头和笑脸上。

紧密茂盛的枝叶挨挨挤挤，被风吹得东西两头乱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满世界秋绿飘荡。

段越泽好像第一次确认，原来自己真的见到自己笔下的人了。

第8章 第 8 章 你们在干什么？

半山腰的过路人络绎不绝，一些下山的人控制不住速度疾速往下冲，上山的人拄着棍子流汗慢慢爬，两拨人互斥于石阶间。

周温韦喝了口水，指着那个蹦跳着冲下山的男生感慨道：“这年轻就是好啊。有这种劲头去送死也不怕。啧啧，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老唐边给糖糖喂水喝，边看着段越泽打趣：“这里不就有个小年轻，采访一下年轻人的心态？”

“爸爸！”糖糖躲过老唐的水杯，指责他喂水不专心：“我喝饱了！”

“好好好，对不起。”老唐笑嘻嘻求饶道。

周温韦幸灾乐祸：“让你三心二意，挨批了吧。”

“我惜命。”段越泽盯着布满青苔的石头，忽然说。

“咳咳……！”周温韦被呛到，拍打边上的叶榆，寻求认同般：“这…这孩子怪内什么的。”

“走吧。那什么的孩子。”叶榆从长椅上站起来，把衣服和水拿上，回头跟发布指令：“慢慢爬，烧香祈福之后还可以坐在山头看日落。”

叫谁孩子啊……段越泽心想，大家都是二十多岁，怎么就孩子了。

今天难得的好天气，下午的温度不断攀升，爬到寺庙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挂着大衣棉袄。糖糖的脸蛋红扑扑的，牵着老唐的手蹦蹦跳跳，指着地上的昆虫问这是什么，指着天上的白云说那是棉花糖。

这是座老庙，僧人很少，但香客很多，都在大殿前的空地烧香，殿前香烟袅袅，呛得叶榆不住皱眉咳嗽。

段越泽递了自己的水杯过去，叶榆摆手：“没事，一会儿就好。”

周温韦看叶榆难受的样子，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我就说了吧。那些包寄存在那里多不方便，连个水也不带。”

“算你赢了。可以吗。”叶榆不想跟他争，从袋子里拿了一把香出来，按数量分给他们。

周温韦说要先去拜财神，保佑开年刊有个好成绩。

段越泽站在佛殿正中央，抬头注视着巨大的金像。

靠天不如靠自己。也不知道这里的菩萨会不会保佑自己这个外来客……拜了有用吗。

不过……看叶榆这么潜心专注的样子，他想祈福得到什么？

首先，他的家庭还算幸福吧。虽然自己对此只是一笔带过了，但不至于跟家里人发生什么大矛盾。

其次，也算学业顺利，事业有成吧。所以不是工作相关的事情。

最后，好像只剩下一点。难道在求家庭美满？家庭。

段越泽想到那个原书攻，视线落在还在鞠躬的叶榆身上，皱眉。

“又看着我做什么？”叶榆睁眼，平静地跟段越泽出神的视线对上。

“没有。”段越泽用力捏着三支香，“拜完插在哪。”

叶榆指了指殿外某处，让他别急：“还有侧边几座佛像，跟我过来。”

段越泽只能跟在叶榆身后，看他再次虔诚地闭眼鞠躬。

“你……不拜？”叶榆直起身时，见段越泽在满强几百座小金像前，直愣愣地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觉得命运不公么。叶榆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段越泽问自己是否相信命运。

所以是认为无力回天，憎恨给予自己这般命运的上天么。